智破螺旋山道的次日午后,梁山聚义厅的刑讯室里,空气像浸了水的棉絮,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雷吼被粗铁链锁在石柱上,手腕脚踝都磨出了血,脸上的血污混着汗水往下淌,却依旧梗着脖子,唾沫星子飞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俺嘴里套出方将军的下落,门都没有!”
李逵握着板斧,斧刃在光线下泛着冷光,额头青筋暴起,就要冲上去,却被宋江伸手拦住。宋江端着一碗温水,走到雷吼面前,蹲下身,缓缓说道:“你劫持村民、烧粮囤,本就该偿命。但你手下的弟兄,大多是被胁迫入伙的庄稼人,若你说出方腊的下落,俺可以饶他们一命,让他们带着粮食回家,跟妻儿团聚。”
雷吼的眼神颤了一下,喉结滚动着,却还是硬撑:“俺们方将军定会东山再起!你们梁山这群贼寇,迟早会被踏平!”
“东山再起?” 吴用扇着羽扇,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方腊的势力已被咱们剿灭九成,剩下的残部要么投降,要么逃窜,他手里就剩几十号人,还想掀风浪?你要是执意不说,不仅你会死,你手下的弟兄全得陪葬,连你老家郓城的妻儿,都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反贼家属’,一辈子抬不起头。”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砸破了雷吼最后的心理防线。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声音发颤:“俺说…… 俺说!方将军带着最后五十名亲信,困在‘黑石穴’里 —— 那是他早年挖的秘密据点,囤了不少粮草和武器。”
“黑石穴在哪?” 林冲往前迈了一步,手里的长枪握得更紧,枪尖几乎要碰到雷吼的胸口。
“在盘龙岭西北二十里的黑风山深处!” 雷吼的声音越来越低,“洞口藏在瀑布后面,得转那个岩石凹槽的机关才能打开。穴里岔路多,还有不少陷阱,主洞尽头有暗河,能通到山外 —— 方将军说,要是守不住,就从暗河逃去南方,找其他反贼汇合。”
宋江立刻叫来时迁:“你带三名侦查队员,快马去黑风山探查,确认黑石穴的位置、洞内地形和暗河出口,务必隐蔽,别打草惊蛇。”
时迁领命后,揣着短刀、麻绳和硫磺粉,带着队员翻身上马,往黑风山赶。黑风山常年裹着黑雾,山林里的瘴气能熏得人头晕,地上的落叶厚得能没过脚踝。时迁等人用硫磺粉洒在衣襟上驱散瘴气,踩着落叶悄悄穿行,直到日落时分,才在山深处找到那道瀑布。
瀑布高三十丈,水流 “轰隆隆” 砸在岩石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半边山壁。时迁让队员们躲在远处的树丛里,自己则贴着山壁绕到瀑布右侧,果然看到一块岩石上有个巴掌大的凹槽。他掏出短刀插进凹槽,轻轻往右一转,“咔嗒” 一声,瀑布后的岩石缓缓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两人并行的洞口,一股阴冷的风裹着霉味扑面而来。
时迁没敢进去,只趴在洞口外侧观察 —— 洞口两侧的山壁上,藏着不少细如发丝的引线,只要碰到,暗箭肯定会射出来;洞口周围的地上,还有新鲜的马蹄印和篝火灰,显然方腊等人刚在这里烤过肉。他记下这些细节,悄悄退了回去,连夜赶回梁山。
聚义厅里,众人围着时迁手绘的黑石穴草图,眉头都拧着。草图上,主洞像一条长蛇,足足有百丈长,两侧岔路像蛇的爪子,密密麻麻有十余条,标着 “陷阱区”“粮草区”“武器区”;暗河入口在主洞尽头,画着一个问号,不知道流向哪里。
“这黑石穴就是个铁疙瘩堡垒!” 武松指着草图上的陷阱区,“岔路上的陷阱不知道是绊索还是翻板,一旦触发,弟兄们肯定要吃亏。”
西西接过草图,手指沿着主洞的路线滑动:“洞口窄,易守难攻,咱们可以用‘烟熏法’往洞里灌浓烟,逼他们出来。但岔路多,烟雾可能罩不住所有区域,而且暗河通山外,他们很可能从那儿逃。”
“俺有办法!”007 掏出纸笔,“俺可以做‘防毒面具’—— 用三层麻布,中间夹上活性炭和晒干的艾草,能过滤浓烟和瘴气,让突击队员在洞里行动。另外,咱们在暗河出口设‘铁索拦截网’,用粗铁索和尖木编网,沉在水里,只要他们的船一靠近,就会被缠住。”
宋江沉吟片刻,做出部署:“分三步准备。第一步,时迁继续探查暗河出口,画详细的岔路图,标记陷阱位置;第二步,西西和 007 带后勤队,赶制防毒面具、拦截网和烟熏用的硫磺干草;第三步,林冲带近战队、武松带巡防队,在废弃山洞里练洞内作战,熟悉窄空间格斗和躲陷阱的技巧。三天后,咱们兵发黑风山,彻底解决方腊!”
接下来的三天,梁山上下忙得脚不沾地。时迁带着队员两进黑风山,冒着被暗箭射中的风险,摸清了暗河出口在黑风山南侧的山谷里 —— 出口宽一丈,水流平缓,岸边还能看到方腊手下留下的船桨印;他们还画出了洞内主要岔路的路线,用红笔标出陷阱触发点:比如 “左三岔路第三块石板松动”“右二岔路墙壁石块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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