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被押往济州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飞遍了梁山及周边十里八村。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梁山营盘就被喧闹的人声唤醒 —— 村民们挎着布包、提着竹篮,从各个村落赶来,有的举着用红布写的 “除暴安良” 木牌,有的敲着自家的铜锣,还有的牵着孩子,手里拿着彩纸扎的小旗,要和梁山弟兄一起庆祝这盼了许久的胜利。
我刚走出帐子,就被眼前的景象暖得心头一热:通往聚义厅的石板路上,挤满了欢笑着的人群,村民们脸上的皱纹里都透着笑意,嘴里喊着 “梁山好汉万岁”“以后不用怕反贼啦”,声音此起彼伏,连水泊 “哗啦啦” 的波浪声都被这欢呼声盖过。张婆婆挎着个蓝布包,正挨个给巡逻的弟兄递刚蒸好的馒头,蒸汽裹着麦香飘在空气里;李大爷带着几个年轻村民,在聚义厅前的空地上搭戏台,木锤敲在木板上 “砰砰” 响,和孩子们的笑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过年。
“西西姑娘,可算等着你了!” 张婆婆看到我,迈着小碎步迎上来,把一个还热乎的红糖馒头塞到我手里,“快尝尝,俺凌晨三点就起来和面,里面加了自家熬的红糖,甜着呢!要不是你们把方腊那反贼抓住,俺们这辈子都别想睡个安稳觉。”
我接过馒头,指尖传来的温度顺着掌心往上窜,咬一口,甜丝丝的麦香在嘴里散开,眼眶突然有点发潮。“张婆婆,这不是俺们的功劳,” 我笑着说,“要是没有村民们给咱们送粮草、报信,没有弟兄们拼命,咱们也抓不住方腊。这胜利,是咱们一起换来的。”
正说着,李逵扛着板斧大步走来,粗嗓门在人群里格外响亮:“乡亲们!今天不练兵、不巡哨,咱们痛痛快快庆祝一天!俺让伙房杀了两头肥猪,炖了一大锅肉,还有王大叔熬的草药茶,大家放开吃、放开玩,不够再添!”
村民们顿时欢呼起来,几个半大的孩子围着李逵,有的拽他的衣角,有的踮着脚想摸他的板斧。李逵平时凶巴巴的,这会儿却难得放软了性子,蹲下来把板斧递到孩子面前,还叮嘱 “轻点摸,别伤着手”,憨厚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林冲和武松也走了过来,他们刚从药庐看完受伤的弟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轻伤的弟兄们恢复得不错,王大叔说再过半个月就能归队;那两个摔断腿的,也能慢慢坐起来了,就是得再养些日子。”
“太好了。” 我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虽然眼前满是欢庆的景象,但我总忘不了战斗结束时,弟兄们绑着绷带、忍着痛的样子 —— 他们的伤,是这场胜利最沉的分量。
007 拿着个蓝布封面的本子走过来,递到我手里:“这是俺早上赶制的‘胜利纪念册’,打算让弟兄们和村民都签上名,以后留着当念想,让大家都记得今天,记得咱们一起拼出来的和平。”
我翻开本子,封面上画着梁山的水泊和聚义厅,旁边用墨笔写着 “终局之战胜利纪念” 八个字,笔画虽不算工整,却满是心意。第一页上已经签了不少名字,有林冲、武松的工整字迹,有村民们歪歪扭扭的签名,还有孩子们画的小太阳、小旗子,每一笔都透着喜悦和期盼。
上午辰时,庆祝活动正式开始。戏台上,村民戏班穿着自家缝的戏服,先唱了段《武松打虎》,武松就站在台下,看到戏里的 “自己” 打死老虎,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惹得周围人笑个不停;接着又唱《林冲夜奔》,林冲看得认真,还小声跟身边的弟兄说 “当年俺要是有这劲头,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戏台旁边,弟兄们和村民一起摆了十几张长桌,上面摆满了吃食:伙房炖的猪肉冒着热气,油花在汤里翻滚;村民们带来的馒头、烙饼堆得像小山,还有自家腌的咸菜、晒的果干;王大叔提着大陶罐,给每个人碗里舀草药茶,还念叨 “这茶解腻,多喝点不上火”。
大家围坐在桌旁,边吃边聊,话题从战斗聊到未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举着木枪,激动地说:“俺以后要跟林教头学枪法,等俺长大了,也保护梁山,保护乡亲们!”
一个种庄稼的村民笑着接话:“俺跟西西姑娘学科学种植,去年试种的麦子就多收了两成,今年再好好学,争取让全家都能顿顿吃白面馒头!”
我和 007 坐在桌旁,听着大家的畅想,心里满是踏实。007 指着不远处的学校工地,眼里闪着光:“等开春解冻了,咱们的学校就能封顶了,到时候教孩子们认字、算算术,再教大家怎么沤肥、怎么防虫害,梁山的日子肯定能越来越好。”
我点点头,目光却飘向了药庐的方向 —— 外面这么热闹,受伤的弟兄们却只能待在屋里,肯定会觉得遗憾。“咱们给他们送点吃的去吧,” 我提议,“再把纪念册带去,让他们也签上名,这胜利里,也有他们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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