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恼人的声浪力场,总算暂时消失了。
我们一头扎进漆黑的巷道,再次开始了逃亡。
但这次,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这狗日的纸杜席珍,和它那帮纸人喽啰,也不是完全没法对付!
铜钱,或者说,“财”的象征,就是它们的弱点!
几个人疯狂逃跑,跟从水里捞出来的耗子似的,浑身湿透,喘得肺都快炸了,一头撞进一个废弃的小教堂后院。雨到底还是下了,哗啦啦的,砸在破屋顶和枯叶上,倒是暂时掩盖了我们的动静。
“暂时……安全了……”烧伤脸女人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雨水顺着她脸上的烧伤疤痕往下淌。
另一个“断线者”从怀里掏出个小玩意儿,贴在门上,发出微弱的蓝光,估计是干扰探测的。
我瘫坐在一堆烂木头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心还在咚咚咚地狂跳。刚才真是险到极致,谁能想到杜席珍那老王八蛋能搞出“声浪锁人”这种邪术。
岑无咎靠在我旁边的墙上,呼吸微弱,刚才那一通跑,差点要了他半条命。他那只独眼望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铜钱……居然有用……”我喘着气,从湿漉漉的裤兜里又摸出两枚粘在一起的铜钱,这玩意刚才可算救了命了。
“财能通神,也能驱邪……”岑无咎轻声说,带着一丝嘲讽,“系统……用它控制人心……自然……也怕它反噬……”
“现在咋办?纸身露了面,还吃了亏,杜席珍肯定更警惕了。”我发愁,“还能用老法子引他出来吗?”
“恐怕……难了……”岑无咎摇头,“他吃了亏……只会更狡猾……”
屋子里一时沉默,只剩下外面哗啦啦的雨声。
突然,那个贴在门上的小仪器发出了极其轻微的“滴滴”声,蓝光变成了急促闪烁的红光!
“有信号切入!很强!不是搜索信号,是……定向通讯!”负责设备的“断线者”脸色一变。
所有人都瞬间绷紧了身体,抓起了武器。
但预料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
反而,一个声音,直接在我们几个的脑海里响了起来。不是系统那种冰冷的机械音,而是带着活人气息、圆滑、甚至有点故作温和的声音——是杜席珍!是他“人身”的声音!
“呵呵……沈老板,无咎老弟,还有几位不知名的朋友……别紧张。”
这老狐狸!他怎么直接联系到我们脑子的?!
“一点小把戏,不值一提。”杜席珍的声音带着笑,好像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你们刚才,可是让我那不成器的‘纸身’吃了不小的亏啊,厉害,真是后生可畏。”
我们没人吭声,全神戒备。
“别那么大的敌意嘛。”杜席珍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我这次联系你们,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放屁!”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呵呵,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杜席珍好像能捕捉到我们的情绪,“你们恨我,理解。但你们真觉得,你们斗得过系统?斗得过我?”
“斗不过……也得斗……”岑无咎在心里冷冷回应。
“愚忠!愚蠢!”杜席珍的声音带上了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无咎,你忘了你的眼睛是怎么没的?忘了是谁把你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系统!不是我杜席珍!我们都是受害者!”
“你……是帮凶……”岑无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
“是!我承认!我替它做事!”杜席珍坦然承认,话锋却猛地一转,“但那是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彻底摆脱它,甚至……反过来控制它的机会!”
他顿了顿,声音充满了诱惑:“而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系统经过上次重创,能量大减,对我和‘纸身’的控制也出现了缝隙!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我们?”我在心里冷笑。
“对!我们!”杜席珍的声音变得热切起来,“沈老板,你不一样!你是‘财神真身’,是系统选定的‘恐慌收集器’,你的权限其实很高!而无咎,你体内有‘镜瞳’,那是系统的一部分,是钥匙!”
“只要我们合作!我有人脉和资源,你有权限,无咎有钥匙!我们可以里应外合,夺取系统的控制权!到时候,不仅上海能保住,我们都能得到天大的好处!甚至……甚至能窥探永生的奥秘!”
画得好大一张饼。这老瘪三忽悠人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然后呢……再帮你……收割更多恐慌?”岑无咎的声音冰冷。
“不不不!”杜席珍连忙否认,“到时候,我们就是主宰!何必再替别人打工?我们可以制定新的规则!我们可以……”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赶走老虎,他自己当山大王。
“没兴趣。”我在心里直接打断他,“跟你合作,怕是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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