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回墙上,心脏还在狂跳,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惊险,还是因为那个不过脑子的吻。
妈的,这事儿整的。
但好像……最危险的一关,暂时过去了。
杜席珍的离间计,好像……没成?
小教堂里那空气,粘糊得能拧出水来。我他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真是鬼上身了,怎么就……怎么就亲上去了呢?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岑无咎倒是安静了,靠回墙上,闭着眼,看不出是晕了还是装睡,就耳朵尖好像有点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淋的。
烧伤脸女人咳嗽了一声,打破尴尬:“杜席珍不会善罢甘休。他知道离间不成,下一步,肯定是雷霆手段。我们得尽快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一个“断线者”声音沉闷,“硬拼就是死。”
就在这时,岑无咎忽然睁开了眼,那只独眼里没了之前的混乱或空白,变得异常清醒和冷静,甚至带着点狠劲。
“他想要……分裂我们……尤其是……我和他。”岑无咎的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那我们就……演给他看。”
“演?”我没明白。
“苦肉计。”他看向我,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我‘背叛’……刺伤你……取得他的信任……接近他……”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你疯啦?!这太危险了!而且你怎么骗过他?系统肯定能检测出来!”
“必须……真刺。”岑无咎的语气平静得吓人,“真流血……真重伤……系统……才会信。”
“不行!”我想都没想就拒绝,“绝对不行!万一失手了呢?万一杜席珍直接将计就计真把你扣下或者弄死你呢?”
“这是……唯一……能快速接近他……‘人身’的办法。”岑无咎坚持,“他生性多疑……只有绝对的‘投名状’……才能让他暂时放下戒心……这是我们……分辨双身……甚至重创他的……最好机会。”
烧伤脸女人皱着眉,显然也在快速权衡利弊:“风险极大。但……如果操作得当,或许可行。关键是伤势控制,既要看起来严重,又不能真的致命或者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我……知道分寸。”岑无咎说,“他肋骨下……左腹……避开脏器……角度……斜向上……看起来凶险……实际……穿透伤……容易恢复……”
他说得这么冷静,这么详细,好像不是在讨论怎么捅我一刀,而是在讨论天气。我后脊梁骨一阵发凉。
“可是……”我还是没法接受。
“没有可是。”岑无咎打断我,独眼死死盯着我,“你想救上海吗?想彻底摆脱系统吗?想……活下去吗?”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这是……最快的路。”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赌一把。”
房间里再次沉默下来。雨声好像都小了。
我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杜席珍经此一遭,肯定防备得更严,常规方法根本没法近身。这苦肉计,虽然险到极致,但确实是眼下唯一可能破局的法子。
可是……让他捅我?还要真捅?
我喉咙发干,心跳得厉害。
“怎么……你怕了?”岑无咎忽然激了我一句,嘴角带着一丝极淡的、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的弧度。
“怕个卵!”我被他这眼神一激,血往头上涌,“捅就捅!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但是……”我猛地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血量呢?要骗过系统和杜席珍,光捅一下流血不够吧?得多流点才逼真吧?”
我可不想因为失血过多直接嗝屁了。
岑无咎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看向烧伤脸女人:“你们……有办法吗?”
烧伤脸女人沉吟了一下,从随身的一个小医疗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几个小小的、像是装果冻一样的透明软袋,里面是暗红色的液体。
“应急血浆包,口服的。咬破含在嘴里,需要的时候咬破吐出来,看起来跟吐血差不多。可以多含两包。再加上伤口流的血,短时间内能制造出失血不少的假象。”她递给我,“味道很恶心,忍着点。”
我接过那几包冰凉的血浆包,捏在手里,感觉像捏着几条滑腻的虫子。这玩意儿真能行?
“伤口……我会控制。”岑无咎再次保证,“你提前……含住这个……我动手时……你配合……吐出来……”
计划听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每一步都他妈在刀尖上跳舞。
“什么时候动手?”我问,感觉嗓子更干了。
“很快。”岑无咎看向小教堂破败的窗外,“杜席珍……很快会……找到这里……他需要……亲眼看到……我的‘投诚’……”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负责设备的“断线者”猛地压低声音:“有大量能量信号靠近!包围这里了!”
来得真快!
“准备!”烧伤脸女人低喝一声,所有人立刻进入战斗位置,枪口对准门口和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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