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哧、哐哧、哐哧......
沉闷而富有节奏的撞击声在山间回荡,陈理脚步一顿,这声音莫名熟悉。他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山道上,一个魁梧如铁塔般的身影正以惊人的精准度沿着直线狂奔。那人每一步踏下,地面都微微震颤,沿途的碎石被震得簌簌滚落。
大牛!陈理忍不住喊出声。
那身影猛地刹住脚步,转身时带起一阵旋风。陈哥!赵铁山铜铃般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陈理肩膀上下打量,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啊?
陈理被他晃得头晕,笑着拍开他的手:没事没事,倒是你,怎么又开始撞山了?说着指了指赵铁山额头上新添的淤青。
赵铁山憨厚地挠了挠头,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肌肤滑落:陈哥,你之前说的那个牛顿炼体法我用着不习惯,后来那个细胞法我实在是听不懂。他拍了拍结实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还是这样修炼感觉舒服,浑身气血都活络。
山风拂过,带来松林的清香。陈理望着眼前这个一根筋的汉子,既好笑又无奈。远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崎岖的山路上交错。
那个细胞进化法你可别乱来。陈理正色道,等我抽空好好研究研究,把适合你的部分整理出来再教你。他想起上次赵铁山试图理解时那副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由得暗自摇头。
赵铁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都听陈哥的!说着又活动了下筋骨,那我继续练了?
去练吧。陈理摆摆手,看着那道铁塔般的身影再次冲向山路,每一步都踏得地动山摇。他站在原地看着夕阳下赵铁山刻苦修炼的背影,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对这个憨直的兄弟。
陈理穿过一片幽深的松林,那块熟悉的石碑赫然映入眼帘,石碑表面爬满了斑驳的青苔,在夕阳余晖中泛着黯淡的光泽,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后山。
他缓步上前,指尖轻轻抚过石碑背面那道深深的刻痕。
缺失了质量项的万有引力公式显得如此突兀,就像一道未解的谜题。
陈理的指尖在冰冷的石面上游走,突然触到一处细微的凹陷——那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小铃铛刻痕。
悬玲...这个名字在他唇齿间轻轻滚过,带着说不清的复杂心绪。记忆中的那个神秘女子仿佛又出现在眼前:一袭素衣长裙将月光折射成光谱缺失的灰白色。
松林间忽然刮起一阵冷风,陈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凝视着石碑上残缺的公式,悬玲当日的话语犹在耳边:想知道更多去问你的指引者...
陈理收回手指,却发现指腹上沾了一层细密的露水,在光线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陈理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天水瀑布前。轰鸣的水声震耳欲聋,飞溅的水雾在夕阳映照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这里承载了太多记忆——修炼,遇袭,拯救杨铁心...呸,铁心长老。”
齿轮在水流冲击下缓缓转动,发出沉闷的声。水珠溅在脸上,带着沁人的凉意。
陈理突然蹲下身,拾起一根枯枝在地上勾画起来。
我是不是可以搞个发电站试试?他喃喃自语,手中的枯枝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这么多齿轮在这空转太浪费了!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导线缠绕、电光闪烁的景象。
一阵山风吹过,带来远处藏经阁方向隐约的人声。
陈理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住,枯枝地折断。他望着掌心沾满的泥土,眉头渐渐皱起。
而且藏经阁那里也帮不上忙...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时带落几片枯叶,整天这样晃悠也不行。瀑布的轰鸣声中,他的低语几乎微不可闻。
但当他再次抬头看向那些转动的齿轮时,眼中已燃起许久未见的亮光。水雾弥漫间,陈理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坚定。
陈理踏来到青云峰,山间雾气缭绕,将蜿蜒的石阶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陈理穿过青云广场,路过正在忙碌缓慢修复的青云大殿看的掌门大殿内的一道身影。
林师姐!陈理站在石阶上叫道。
林清霜停下手中事务抬头看去。陈师弟?她微微挑眉,可是有事?
陈理三步并作两步登上最后几级台阶,额上已沁出细汗。师姐见谅。他喘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图,我想请教,若是要寻些特殊的材料,该去找哪位师兄?
林清霜接过草图,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些齿轮和线路,边角还沾着茶水渍。
她唇角微扬:你这是要做什么?把藏经阁改造成机关城?
我想试试能不能用天水瀑布的齿轮...陈理说道。
林清霜拢了拢衣袖将草图折好递还。炼器堂的赵铁莽最懂这些了。
林清霜抬眸望向殿外,暮色已悄然浸染了半边天空,最后一缕晚霞将云层镀上金边。她利落地将案几上的卷轴一一收好,青瓷笔洗中的墨汁映出她晃动的倒影。
刚好我这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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