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径直向着药园深处行去,脚步不疾不徐,心中却已有明确目标——灵兽殿殿主,楚药。
众所周知这位殿主性情古怪,不常待在灵兽殿,反而终日泡在药园里,痴迷于培育各种奇花异草。
穿过熟悉的灵田,越过那片曾救活月影兰的阵法区域,成林步入了一片更为幽深的园圃。这里的灵气愈发浓郁,形态各异的灵植散发着奇光异彩,药香扑鼻。
在一株叶片如同跳动着火焰的奇异灌木旁,他见到了一个身影。
那人身着并非传统的青云袍服,而是一件沾着泥点、颜色难辨的短褂,正挽着袖子,手拿一柄玉刀他神情专注,嘴里还念念有词,对成林的到来浑然未觉,蹲在一株“三色堇”前,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凌空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此人正是灵兽殿殿主,楚药。
看上去不像一位威严的殿主,更像个沉迷技艺的农夫。
“不对啊...这赤色纹路怎地又淡了半分?加了炎阳粉也不顶用,莫非是根系受不了那火气?”
成林静静等候片刻,待他完成手头动作,才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弟子成林,见过楚殿主。”
楚药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并非十分英俊却带着浓浓书卷气和探究欲的脸庞,眼神锐利而专注。
打量了成林一眼,似乎觉得有些面生,随意摆了摆手:“免礼。何事?若是领取灵兽饵食,去前殿找当值弟子。”
“弟子并非为灵兽而来,”成林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玉简,双手奉上,“弟子近日翻阅杂书,偶得一些关于灵植培育的奇思妙想,自觉浅薄,不敢私藏,特来请殿主指点。”
“哦?”楚药挑了挑眉,并未接过玉简。
似乎想要先考究一番,楚药指向三色堇,“你说,这赤焰纹要如何稳固?我试了三种火属性肥料,皆不得法。”
成林走近细看那株三色堇,观察其叶脉色泽及土壤情况,沉吟片刻道:“殿主或可尝试不从火属性入手。”
“嗯?”楚药再次抬头,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继续说。”
“赤焰纹黯淡,未必是火灵不足,或许是承载火灵的‘木’之本源孱弱,无法固摄。如同柴薪潮湿,纵有火星亦难燃旺。弟子以为,或可先以‘青木生生汁’滋养其根本,待木气旺盛,再辅以微量‘流火藤’粉末,以内生之法催发赤纹,而非外力浇灌。”
楚药听得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木火相生!从内而外!妙啊!我怎么就钻了牛角尖,光想着添火了呢!”
他站起身,首次正眼打量成林,目光中少了方才的随意,多了几分审视:“你小子,有点意思。对灵植之道见解不凡,不像普通弟子。”
“弟子愚见,让殿主见笑了。”成林谦逊道。
楚药摆摆手,显然不在意这些虚礼,反而兴致勃勃地拉着成林又探讨了几种疑难杂症。
成林结合前世模糊的记忆与现代植物学理念,每每能给出些许新颖角度,虽不尽完善,却总能让楚药陷入沉思,继而拍案叫绝。
交谈愈深,楚药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成林见时机已至,心中一动,又一次取出一枚玉简,将玉简递给楚药:“前辈于灵植之道见解精深,弟子有些不成器的胡思乱想,或能博前辈一哂。”
楚药接过玉简,神识随意探入。
起初,他脸上还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但很快,那随意变成了专注,专注变成了惊异,最后彻底化为痴迷!
玉简之中,并非什么高深功法,而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与意念构图,写着诸多他闻所未闻却又隐隐觉得蕴含至理的概念:
只见玉简开头便是几个大字:《灵植培育新法浅析》
其下罗列着数十个新颖名词与简短概念:
“组织培养”、“无性繁殖”、“嫁接亲和性原理”、“远缘杂交育种”、“诱变育种”、“光照周期调控”、“植物激素应用”、“无土栽培”、“水肥一体化”……
还有更深的“扦插繁殖优化基质配比”、“嫁接技术之砧木与接穗亲和性原理”、“组织培养与无菌操作”、“远缘杂交育种可能性探讨”、“诱变育种之干涉方法浅析”、“植物激素对生长发育的调控作用”、“无土栽培与水肥一体化管理”……
一个个新奇的名词,一套套系统性的理论,虽然只是框架性的描述,却如同在他面前推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门后是一个浩瀚无边的未知世界!这些理念与他平日凭借经验和感觉摸索的方式截然不同,更系统,更大胆,更…具有颠覆性!
每一个概念之后,还有成林根据此世灵植特性所做的初步联想与猜测,虽粗糙,却如同在楚药眼前推开了一扇全新的窗户,展现出一个光怪陆离、却又逻辑自洽的全新世界!
楚药就那么站在原地,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瞳孔放大,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握着玉简,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神识完全沉浸其中,时而皱眉苦思,时而手舞足蹈,时而恍然大悟般猛拍大腿,时而又陷入更深的迷茫与求知若渴,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