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辉看着满地哀嚎的弟兄,气得牙都要咬碎了,腮帮子鼓得像含了两颗核桃。他一把推开身边的喽啰,自己提着九环刀就朝刘梓妍心口砍来,刀刃带着风声,刮得刘梓妍额前的碎发都飘了起来。刘梓妍侧身避开,右手猛地抽出腰间的玉龙剑——剑身出鞘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剑鸣,剑身上雕刻的玉龙纹路在火光里仿佛活了过来,鳞片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她刚要挥剑反击,身后又冲上来三个匪众,一时间,山寨里刀光剑影交错,火把被撞翻在地,引燃了旁边堆着的干草堆,“轰”地燃起熊熊大火,浓烟裹着喊杀声直冲夜空,连天上的月亮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晨旭哥!护好景月和小菊,别让她们靠近火堆!”刘梓妍回头喊了一声,话音未落,足尖已借力跃上旁边的石磨,身形如惊鸿般飘在半空。她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内力尽数灌注剑身——玉龙剑本就是上古名剑,此刻被内力催动,剑身泛着冷白的光,连空气都仿佛被剑刃割开。“喝!”她低喝一声,手腕翻转间,长剑猛地劈下,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银龙出海,朝着匪众最密集的地方扫去。匪众们来不及躲闪,被剑气震得纷纷倒飞出去,有的撞在石墙上呕出鲜血,有的摔在火堆旁被火星燎了衣裳,衣料烧得“滋滋”响,再没人能爬起来。
高辉看着满地倒下的弟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手里的九环刀握得更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疯了似的挥刀扑向刘梓妍,嘴里嘶吼着:“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为我弟兄偿命!”刘梓妍侧身避开刀刃,掌心凝起三分内力,趁着他扑空、后背露破绽的瞬间,一掌拍在他的后心。“噗——”高辉如遭重击,口喷鲜血跪倒在地,九环刀“当啷”掉在地上,手指抠着地上的腐叶,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只能勉强撑起上半身,再难前进一步。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突然从侧面刺来。刘梓妍转头看去,竟是苏景月——她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一把短刀,刀柄上还沾着之前匪众的血。苏景月双手紧紧握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藏着一丝疯狂的决绝。她一步步走到高辉身后,目光落在高辉后心那处被刘梓妍拍中的伤口上,毫不犹豫地将刀刃狠狠扎了进去,直到刀柄抵着高辉的皮肉才松手。
高辉猛地回头,瞪圆了眼睛看着苏景月,嘴角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料,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出来,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他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苏景月,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那眼神里藏着不甘、愤怒,还有一丝来不及消散的错愕。
苏景月垂眸看着刀上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腐叶堆里,晕开小小的暗红印记。她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对高辉的恨,有杀人后的恐惧,还有一丝隐秘的轻松。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她在寨中被高辉强行夺了清白,没人知道她曾嫁给过一个短命的土匪,更没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了。她抬手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渍,指尖冰凉,却没了半分颤抖,仿佛刚才亲手杀人的不是她。
“景月!景月你在哪!”远处突然传来苏维的呼喊,伴随着马蹄声和杂乱的脚步声。苏维带着苏景年、叶青,还有苏林林、苏念,身后跟着数十个手持长枪的家丁,正朝着山寨冲来。火把的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远远看去,像一列移动的火墙。看到苏景月浑身是血地站在高辉尸体旁,苏维慌忙从马背上跳下来,连鞋都跑掉了一只,伸手想碰她的胳膊:“我的儿,你有没有受伤?哪里疼?快让爹看看!”
苏景月却侧身躲开了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我没事。”她往常受了半点委屈,都会扑进父亲怀里哭着撒娇,可此刻,她连笑一下都觉得费力——清白没了,那些曾经珍视的体面、尊严,全都没了,这点皮外伤又算得了什么?她抬头看向苏景年,他眼里满是担忧,却也没敢多问,只是默默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手帕,帕角绣着苏家的家训。
苏景月没接,转头看向刘梓妍。刘梓妍刚将玉龙剑收回鞘中,剑身上的血迹顺着剑鞘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苏景月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半个“谢”字——她恨刘梓妍,哪怕知道是对方救了自己,可若不是刘梓妍来得“太晚”,她怎会失了清白?这份恩情,她受不起,也不想受,剩下的只有满心的怨怼,像藤蔓一样缠在心上。
她提着那把带血的刀,转身就往山下走。裙摆扫过地上的碎石,露出脚踝处被荆棘划开的血痕,血痕已经干了,结成暗红的痂。可她走得极稳,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与恨意,都埋进脚下的泥土里,再也不翻出来。
“刘城主!刘城主留步!”苏维追到刘梓妍面前,拱手时声音还在发颤,花白的胡子都跟着抖,“今日多亏您出手相救,小女才能脱险,这份恩情,苏家没齿难忘!日后您若有任何差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苏家定当万死不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