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点点头,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她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刀身狭长,闪着寒光。她走到张妈面前,二话不说,将刀狠狠插在张妈手边的石板上,刀刃插进石板半寸,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张妈吓得浑身一哆嗦,尖叫出声,往后缩了缩身子,脸色白得像纸。“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苏念双手叉腰,小小的身子透着一股气势,“我师父问你话呢,你老实交代,是谁让你来这儿撒谎骗我师父的?你刚才说你女儿叫春桃,住在城南破庙,可我上个月去破庙送东西,根本没见过叫春桃的姑娘!还有,你说你懂草药,那我问你,柴胡和银柴胡有什么区别?专治风寒的草药有哪几种?你要是答不上来,就是在撒谎!”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张妈彻底慌了神。她哪里懂什么草药,苏景月只教了她怎么哭,怎么说瞎话,哪里教过这些?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神更加慌乱,死死地咬着嘴唇。
苏念见她不说话,弯腰拔出短刀,一步步逼近张妈,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刀刃的凉意贴着皮肤传来,张妈吓得浑身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你、你别过来……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苏念冷笑一声,手腕微微用力,刀刃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谁指使你的?若是不说,我这刀可不长眼!”
张妈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又转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苏景月,眼神里满是哀求。苏景月心里暗骂张妈没用,脸上却依旧平静,对着张妈说道:“张妈,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撒谎骗了城主,不仅你自身难保,你家里的人也会受牵连。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城主心怀仁慈,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这话看似在劝张妈,实则是在威胁她——若是敢把自己供出来,她的孙子就别想活了。张妈看懂了苏景月眼神里的警告,心里一横,猛地摇头:“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城主若是不肯救我女儿,我就自己去黑风寨,就算是死,也要和我女儿死在一起!”
她说着,猛地推开苏念的刀,挣扎着要站起来。苏念见状,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想要把她拉回来。谁知就在这时,张妈突然两眼一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嘴角溢出黑色的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没了动静。
苏念愣了一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转头对着刘梓妍说道:“师父,她死了,像是服毒自尽。”
刘梓妍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冷得像冰。她自然知道张妈是服毒而死,那毒药十有八九是苏景月给的。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苏景月,苏景月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慌乱,仿佛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把她拖到后山喂狼。”刘梓妍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旁边的侍卫立刻上前,拖着张妈的尸体往后山走去。
“苏小姐,”刘梓妍转头看向苏景月,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今日之事,我不想再追究。但我劝你,日后安分守己,若是再敢用这些雕虫小技来烦我,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甩袖转身,大步走进大厅,再也没看苏景月一眼。苏景月站在原地,看着刘梓妍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她知道,今日的计划失败了,但她不会就此放弃。严玲还在黑风寨,张明和唐建还在,她总有机会,让刘梓妍付出代价。
四喜站在一旁,吓得浑身发抖,见苏景月不动,小声说道:“小姐,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
苏景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又恢复了温婉的模样。“走,回去。”她转身往外走,脚步沉稳,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没人看到,她袖中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头。
府门风波:父女反目与闺阁禁
苏府朱红的大门被推开时,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洒在青石甬道上,却照不进苏景月眼底的寒意。她牵着小菊的手,身上还穿着离开时的素色衣裙,只是裙摆沾了尘土,鬓边的珠花也失了光泽,整个人透着一股狼狈的戾气。
刚踏入正厅,就见父亲苏维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如铁,手中的茶盏被捏得指节泛白;哥哥苏景年站在一旁,眉头拧成疙瘩,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与厌恶。空气像凝固了一般,连小菊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你还敢回来!”苏维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青瓷碎片溅了一地,茶水顺着青砖缝蜿蜒流淌,“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去感谢刘梓妍的救命之恩,你倒好,不仅不知悔改,还连累张妈丢了性命!你到底要把自己作到死,才肯罢休吗?”
苏景月攥紧了衣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梗着脖子反驳:“张妈的死跟我没关系!是刘梓妍……是她害我的!若不是她,我怎会嫁给土匪,怎会失去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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