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城审判:血债终偿,暗火丛生
晨曦穿透逍遥城的云层,将中心广场的行刑台染得透亮。那台子是三年前赵虎篡位后,为震慑百姓特意搭建的,如今青石板上还留着当年无辜者的血渍,被晨露浸得发暗,像一道道凝固的伤疤。刘梓妍一身玄色劲装立在台沿,腰间长刀尚未归鞘,刀身凝着的露水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刀鞘上雕刻的云纹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衬得她身形愈发挺拔。
她脚下,赵虎和他的几名手下被粗麻绳捆得如粽子般,膝盖被迫抵着冰冷的石板。赵虎断臂处的伤口虽用布条草草包扎,暗红的血仍顺着麻绳往下渗,在台面上积成小小的血洼,顺着石板缝隙往下滴,落在台下围观百姓的鞋边。他往日嚣张的虎头纹身被血污糊住,只剩两只狰狞的眼睛还在乱转,看向人群时,满是不甘与恐惧。
“各位父老乡亲!”刘梓妍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穿透力的钟鸣,瞬间压下了广场上的窃窃私语。她抬手直指地上的赵虎,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凸起一道清晰的弧:“三年前,就是这伙恶贼闯进逍遥城,屠城主府满门,抢你们的粮食,烧你们的房子,害多少人家破人亡!今日,我刘梓妍把他带回来了!”
人群先是死寂,连风吹过旌旗的声响都听得真切。下一秒,便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呼应。前排有个拄着枣木拐杖的老人,颤巍巍往前挪了两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赵虎,拐杖头戳得地面“笃笃”响,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句:“虎……虎贼!你还我儿子!”老人的儿子当年是城门口的守卫,为了护着逃难的百姓,被赵虎一刀劈断了胳膊,最后流血而死。
他身边的妇人抱着个扎羊角辫的孩子,孩子手里还攥着块啃剩的麦饼。妇人指着台上哭骂,眼泪砸在孩子的蓝布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你抢我家存粮时,我孩儿才刚满月!我抱着他躲在柴房,听着你手下把我男人打得惨叫,整整一夜啊!”孩子似懂非懂,跟着母亲抹眼泪,小手把麦饼捏得变了形。
更靠前的地方,有个穿粗布短打的青年,腰间别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那是他爹留下的。他攥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指腹在刀鞘上磨出红痕,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三年前他才十五岁,亲眼见赵虎的手下把他爹按在井边,硬生生打断了腿,最后扔进井里活活淹死。
“这三年,你们藏着血泪过日子,我刘梓妍也在刀尖上寻路!”刘梓妍侧身让开,将行刑台正中央的位置完完全全留给台下的百姓,玄色衣摆扫过台沿的血渍,留下一道浅痕,“我在孤岛上捡回半条命,在严家忍饥挨饿,在江湖上挨过刀、受过骗,从来没忘过斩奸除恶!因为有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向我曾经一样被欺压,被伤害,我绝不会让大家受过的罪和苦和冤屈白白的受了,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字字铿锵:“今日,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赵虎这群恶贼,交给你们处置!”
话音刚落,人群便如潮水般涌上台。那穿粗布短打的青年跑得最快,他一把揪住赵虎的头发,指节深陷进对方油腻的头皮里,硬生生将他的脸按在冰冷的石板上。赵虎的额头磕在石板棱角上,立刻起了个血包,他痛得嘶喊,青年却红着眼嘶吼:“你还记得我爹吗?当年你抢我家粮食,还把他推下河淹死!你看看这石板!这就是你当年杀他的地方!”说罢,拳头便如雨点般落在赵虎脸上,指缝间沾了血,打得赵虎鼻口窜血,牙齿都被打掉两颗,混着血沫吐在石板上。
紧接着,更多人围了上来。有个穿补丁衣裳的汉子,抄起墙角堆着的锄头,朝着赵虎身边一个矮胖的手下砸去——那手下当年放火烧了他家的铺子,他娘没来得及跑出来,被活活烧死在里屋。锄头柄撞在那手下的背上,发出“咔嚓”一声闷响,想来是骨头断了,那手下惨叫着蜷缩成一团,汉子却没停手,又朝着他的腿砸了两下,嘴里骂着:“烧我家!害我娘!我让你偿命!”
还有几个妇人,围着当年抢过她们首饰的恶贼,有的拽头发,有的拧胳膊,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的皮肉里,骂声里满是积压三年的委屈:“你抢我陪嫁的银镯子!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你撕我女儿的新衣裳!她哭着要了半年,我都没敢告诉她衣裳被你烧了!”
混乱中,赵虎起初还能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喊着“饶命”,可没人理会他。后来他被踩在脚下,胸口被人踹得凹陷下去,只剩微弱的呜咽,再往后,连声音都没了,只有百姓们悲愤的哭骂声在广场上空回荡,混着晨光里的尘土,飘得很远。
人群外围,苏景月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一身水绿色的罗裙在满是粗布衣裳的人群里格外扎眼。她手里攥着块绣着海棠花的丝帕,帕子边缘被她指甲掐得变了形,指腹泛白。她看着台上的乱象,看着赵虎被活活打死,非但没有半分解气,反而觉得胸口堵得发慌——她恨赵虎,可更恨刘梓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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