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训诫:千金的放纵与父辈的忧思
翌日晨光如碎金般洒在逍遥城的青石板路上,街市刚苏醒就热闹起来——挑着担子的小贩沿街吆喝,绸缎庄的伙计忙着敞开铺门,首饰铺的柜台里摆着亮晶晶的银饰,连空气里都飘着早点摊上传来的油条香。苏景月穿着一身藕荷色绣玉兰花的罗裙,鬓边簪着支小巧的珍珠钗,带着严玲、严英和小菊,脚步轻快地出了苏府。
她昨晚就缠着母亲周氏,软磨硬泡要来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此刻攥在手里沉甸甸的,底气十足。“今天你们只管挑,喜欢什么我都买!”苏景月扬着下巴,语气里满是阔绰,眼底藏着一丝刻意张扬的快意——连日来的压抑,总算能借着这场挥霍宣泄一二。
四人先走进街口最大的“锦绣阁”绸缎庄。伙计见是苏府大小姐,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大小姐大驾光临,想看些什么样的衣料?小店刚到了江南的云锦,还有蜀地的刺绣,都是上好的料子!”苏景月不看价签,径直走到货架前,指尖划过一匹绯红的云锦,对着严玲笑道:“这颜色衬你,做件罗裙肯定好看。”又拿起一匹月白的杭绸递给严英:“你性子沉静,这件合适。”转头瞥见小菊眼巴巴的模样,又挑了块藕荷色的软缎:“这块给你做件短袄,再绣上你喜欢的海棠花。”
伙计麻利地裁布、打包,苏景月挥挥手就付了银子,连价都没问。接着又去了“珠光阁”首饰铺,她趴在柜台上,指着里面的银簪子:“把那支镶蓝宝石的拿给我,还有那对珍珠耳坠,再来一支嵌红玛瑙的步摇。”掌柜的亲自过来伺候,将首饰一一包好,苏景月随手分给三人,自己也挑了支蕾丝金凤钗插在鬓边,对着铜镜照了又照,满意地笑了。
胭脂水粉摊前更是热闹,苏景月让摊主把最好的香粉、胭脂、眉黛都拿出来,一一试色后,买了满满一匣子,还特意给每人挑了一盒不同香型的香膏,堆在小菊怀里几乎抱不住。路过小吃摊时,糖画、糖葫芦、炸酥肉买了一大堆,四人一边走一边吃,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正午时分,苏景月带着三人走进逍遥城最有名的“醉仙楼”,直接订了二楼的雅间。“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上一份!”她对着店小二吩咐道,不多时,酱肘子、糖醋鱼、水晶虾、佛跳墙、松鼠桂鱼就摆满了桌子,香气扑鼻。严玲、严英常年在土匪窝受苦,哪里吃过这样的美味,一时有些拘谨,苏景月笑着给她们夹菜:“别客气,放开吃,今天我请客!”又叫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四人推杯换盏,吃得不亦乐乎,笑声从雅间里传出来,引得邻桌频频侧目。
饭后,苏景月还嫌不够,又领着众人去了苏家开的绸缎铺和珠宝铺。“这些料子我都要了,给她们每人做两身新衣裳。”她对着绸缎铺的掌柜挥挥手,又在珠宝铺里挑了几样玉佩、手镯,说是“给姐妹添些物件”,伙计们不敢阻拦,只能恭敬地打包好,记在苏府的账上。
这一番张扬的举动,早已被苏家的家丁看在眼里,飞快地禀报给了苏维与苏景年。傍晚时分,苏景月四人提着大包小包,哼着小曲刚回到苏府,就被管家面色凝重地引着直奔正厅——主位上的苏维身着藏青色锦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的茶盏被捏得指节泛白;一旁的苏景年穿着深蓝色长衫,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神冷得像冰,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跪下!”苏维猛地一拍桌子,茶盏里的茶水溅了出来,声音震得桌上的瓷器都微微晃动。苏景月四人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包裹“啪嗒”掉在地上,首饰、衣物散落一地,连忙齐齐跪在冰凉的青砖上,头埋得低低的。
“苏景月!你越发无法无天了!”苏维指着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都带着颤抖,“刚从土匪窝狼狈回来,不闭门思过、反省自己的过错也就罢了,还带着人在外面大肆挥霍、招摇过市!你当苏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你当苏家在逍遥城的脸面,还不够被你丢尽吗?”
苏景年也上前一步,厉声开口,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瑟瑟发抖的严玲、严英和小菊:“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往后安分守己待在二小姐的院里伺候,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少掺和二小姐的事!若是再敢跟着她胡作非为、惹是生非,不管是谁,我直接让人把你们发卖到关外的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来!”
三人吓得脸色惨白,身子抖得像筛糠,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咚咚”作响:“公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往后定好好伺候二小姐,绝不敢撺掇她做坏事,也不敢添乱!求公子开恩!”
苏维的目光缓缓落在严玲、严英身上,带着审视与警告,语气沉得像石:“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历,也不管你们当初是怎么救的景月,既然进了苏家的门,就守好自己的本分。好好伺候景月,劝着她走正路,若是敢有半点歪心思,或是暗中撺掇她报复、惹事,我苏维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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