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余波:暗潮再涌
巴蜀王趴在擂台上,半边脸颊死死贴着冰凉的实木台面,粗糙的木纹硌得他颧骨生疼,口鼻间还残留着血沫的腥甜。他艰难地转动眼珠,望着刘梓妍挺拔的背影,眼中满是不甘与惊惧,喉结滚动了好几次,才挤出嘶哑破碎的嗓音:“你……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有这般厉害的身手?老夫在江湖闯荡数十年,从未见过你这号人物!”
刘梓妍缓缓转过身,素色面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遮住了唇角的弧度,只露出一双清亮却带着寒意的眼眸。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巴蜀王,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字字清晰:“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仇。仇恨的仇。”她刻意加重了“仇”字,目光像淬了冰似的扫过巴蜀王因震惊而扭曲的脸,继续道,“平生就两件事上心:一是拔刀相助、管天下不平事;二是惩恶扬善、为百姓除害。尤其是你这种仗着几分权势,就想强娶年轻姑娘的‘老牛吃嫩草’之辈,我见一次,便管一次。”
“你……你……”巴蜀王本就因断膝之痛气血翻涌,被“江仇”二字戳中隐秘的忌惮,又被这番直白的嘲讽堵得哑口无言,胸口猛地一阵憋闷,喉头瞬间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张口,一口暗红的老血“噗”地喷在擂台板上,溅出点点血花,顺着木纹蜿蜒流淌,触目惊心。周围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低呼,巴蜀王带来的几个下人见状,连忙慌慌张张地冲上擂台,生怕主子再出意外——他们小心翼翼地架住巴蜀王的胳膊,不敢碰他受伤的膝盖,只敢半扶半拖。巴蜀王被架着走时,还不忘回头瞪向刘梓妍,眼神里满是怨毒与不甘,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再说不出,最终只能像条丧家之犬,被下人抬着离开了比武场。
见巴蜀王彻底离场,夜狼王连忙快步上前,对着刘梓妍拱手作揖,花白的胡须因激动微微颤抖,语气里满是感激:“多谢江仇姑娘今日出手相救!若不是你,我父子几人今日怕是难逃一劫,老夫无以为报!”他说着,便转头对身后的管家吩咐,“快!去取府中珍藏的黄金万两,再把那箱南海珍珠、和田玉镯都拿来,务必请姑娘收下!”
刘梓妍却轻轻摆手,目光转向轮椅上的陆玉珠——此刻陆玉珠脸上的惨白已褪去几分,正用感激的眼神望着她。刘梓妍的语气柔和了几分:“夜狼王不必多礼,我救陆小姐,只因她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弱女子。她本应有自己的人生,不该被强行嫁给不喜欢的人,就此误了一辈子的幸福。”她话锋一转,神色瞬间严肃起来,眼神里带着几分警示,“还有,以后这种‘比武招亲’便不要再办了。今日来的人,十有八九是为了你那只千年灵猫,而非真心想娶陆小姐为妻——他们图的是宝物,不是人。”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似在提醒隐秘的危险:“这千年灵猫太过稀有,如今既然在比武场上露了面,必定会有更多江湖宵小惦记。往后你一定要加派侍卫,严加看管灵猫,万万不可大意。否则哪天不仅灵猫会被偷走,还可能连累王府上下丢了性命,到时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夜狼王闻言,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愧疚,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姑娘说得是!都怪本王一时草率,只想着尽快为女儿寻个归宿,却忘了灵猫的贵重会引来祸患,险些酿成大错!”他再次拱手,语气愈发恳切,“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家住何方?日后也好让老夫带着小女登门拜谢,聊表心意。”
“你不必问我是谁,也不必寻我住处。”刘梓妍淡淡开口,目光掠过夜狼王身后的陆玉珠,又转向台下熙攘的人群——她始终没忘了自己的目的,还在暗中留意杨娇娇与严浩的身影,“我救人本就不图回报,只要陆小姐能平安,灵猫能保住,便够了。”
话音刚落,台下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陆平两兄弟互相搀扶着,二弟陆恒的手臂还挂在胸前,嘴角仍沾着血渍,却执意挺直了腰杆;陆玉珠则推着轮椅慢慢来到擂台边。三人站定后便对着刘梓妍深深鞠了一躬,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口时,陆平两兄弟人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却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势;陆玉珠也在轮椅上微微俯身,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多谢江仇姑娘救命之恩,这份恩情,小女子永世不忘。”
“举手之劳,不必多谢。”刘梓妍摆了摆手,目光再次扫过人群,眉头微蹙——还是没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想来是藏得更深了。她不再多留,语气带着几分仓促:“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头看向夜狼王,眼神里带着一丝隐晦的提醒:“对了,夜狼王,你这夜郎王府,怕是要不安宁了。那些没抢到灵猫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暂时住在城西的四客楼客栈,若是王府真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随时可以派人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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