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心中警铃微作,但面上依旧笑靥如花,拿起酒瓶,袅袅婷婷地走到陈默身边,微微欠身,替他面前的空杯斟酒,声音柔媚:“陈少,您好。我叫倩倩,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陈默没有看酒,目光始终停留在林倩的脸上,从她精心描画的眼睛,到挺翘的鼻梁,再到饱满诱人的红唇,细细打量着,毫不掩饰其中的兴趣。
“倩倩……好名字。”他轻笑一声,端起那杯刚刚斟满的酒,却没有喝,而是递到了林倩的面前,“既然是初次见面,倩倩小姐是不是该先表示表示?把这杯干了,就当是认识一下?”
他的语气听起来温和,甚至带着笑意,但眼神里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其他人都看着林倩,带着看热闹或起哄的神情。
林倩的心微微一沉。这种场面她见过不少,通常她都能用撒娇、耍赖或者拉上姐妹一起喝的方式周旋过去。但眼前这个陈默,给她一种不一样的压力。他看似随意,实则步步紧逼,而且背景显然不一般,连李总都要看他脸色。
“陈少,”林倩脸上笑容不变,声音愈发娇嗲,“您一看就是海量,我这点小酒量,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呀?要不这样,我喝一半,您喝一半,寓意好事成双,怎么样?”
这是她惯用的、给对方留足面子的推脱方式。
然而,陈默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微冷:“怎么?倩倩小姐是不给我陈默这个面子?还是觉得,我敬的酒,不值当你喝一杯?”
话语中的压力陡然增大。李总在一旁赶紧打圆场:“倩倩,陈少让你喝,那是看得起你!快喝了!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其他客人也开始起哄:“喝!喝!喝!”
林倩看着眼前那杯澄澈的、却仿佛蕴含着无形力量的液体,胃里已经开始隐隐不适。她知道,这杯酒一旦开了头,后面就更难推脱了。但眼前的形势,似乎由不得她不喝。
她咬了咬牙,正准备接过酒杯。
陈默却忽然手腕一翻,将酒倒了回去,然后拿起酒瓶,又重新倒了满满三杯,排成一列放在林倩面前的茶几上。
“一杯不够诚意。”他靠回沙发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把这三杯都喝了。以后在东莞,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报我陈默的名字。”
这话一出,连李总都微微变色。陈默的这个“承诺”,分量可不轻,但也意味着,这酒,是非喝不可了。
三杯纯的洋酒,对酒量本就不算顶好、而且已经喝了一些的林倩来说,几乎是极限。喝下去,她很可能当场失态,甚至不省人事。而在这个环伺着饿狼的环境里,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裙角,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大脑飞速运转,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完美脱身的借口。巨大的压力和恐惧感攫住了她。
“陈少……我……”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发抖。
“嗯?”陈默的音调微微扬起,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危险意味。
就在林倩几乎要绝望,手指颤抖着伸向酒杯时——
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一阵香风伴着圆滑热情的笑声飘了进来。
“哎哟喂!我说怎么远远就听到咱们A6这么热闹呢!原来是陈大少大驾光临了!真是稀客稀客!红姐我有失远迎,该罚该罚!”
是红姐。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绣花旗袍,外披一件小披肩,风韵犹存,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八面玲珑的笑容,快步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尤其在林倩苍白的脸色和茶几上那三杯酒上停留了一瞬,心里立刻明镜似的。
她直接走到陈默身边,看似不经意地挡在了林倩和陈默之间,亲热地嗔怪道:“陈少,您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把最好的房间给您留出来呀!跟这帮糙老爷们挤在一起,多委屈您啊!”
陈默看到红姐,脸上的冷意稍缓,但笑容依旧有些淡:“红姐哪里话,我就是过来凑个热闹。怎么,我请倩倩小姐喝杯酒,还需要提前向红姐报备?”
“哎哟,看您说的!我哪儿敢管您陈少的事儿呀!”红姐笑得花枝乱颤,一只手亲昵地轻轻拍了一下陈默的胳膊,另一只手却背在身后,悄悄对林倩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稳住。
“主要是咱们倩倩啊,”红姐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心疼,“这孩子实诚,前几天重感冒,发烧到39度,差点肺炎,今天刚退烧就非要来上班,说是不能耽误了客人。您看她那小脸,现在还白着呢!我是真怕她这不知轻重,万一再喝出个好歹来,不是扫了陈少您和各位老板的兴吗?”
她一边说,一边给林倩使眼色。林倩立刻配合地微微蹙起眉,露出几分虚弱疲惫的样子,还恰到好处地轻咳了两声。
红姐继续道:“这样,陈少,这酒呢,我替倩倩喝了!就当是给您赔罪,也感谢您这么看得起我们倩倩!您看行不行?”说着,她真的伸手就去端那酒杯,动作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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