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的夜空被霓虹灯染成淡淡的紫色,医疗中心顶层的特别病房内却灯火通明。杨潇坐在临时搭建的工作台前,面前三台显示器同时闪烁着不同的数据界面。虽然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但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仿佛一头即将出击的猎豹。
林倩轻轻推门进来,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和一杯参茶:“已经凌晨两点了,该休息了。”她的语气中满是关切,目光落在杨潇仍缠着绷带的肩膀上。
杨潇抬起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就快好了,等我完成这个模型分析。”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流动的代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林倩将茶放在桌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屏幕,那些复杂的图表和数字让她眼花缭乱:“这些是赵天宇公司的财务数据?”
“不仅仅是财务数据。”杨潇调出一个三维模型,“这是他们过去五年的资金流动、市场表现和业务拓展的综合分析。苏晴帮我从多个渠道获取了这些信息。”
话音刚落,其中一台显示器的视频通话界面亮起,苏晴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她似乎也在加班,背后是摆满法律书籍的书架。
“模型构建得怎么样了?”苏晴直接切入正题,语气专业而冷静。
“基本完成,但有些异常需要你的专业意见。”杨潇将一组数据放大,“看这里,赵天宇旗下三家主要子公司近两年的利润率异常稳定,几乎每个季度都在3.2%到3.5%之间波动,太过完美了。”
苏晴凑近屏幕细看:“确实不自然。即使是垄断行业也很难保持如此精确的利润率。让我接入我的分析系统。”她在那头操作着什么,很快一组新的数据覆盖在原图表上。
“我调取了行业平均数据和这些公司的纳税记录,”苏晴解释道,“发现一个矛盾点:他们对外公布的利润率与实际纳税基数不符。如果利润率真的那么稳定,纳税额应该有相应规律,但实际上波动很大。”
林倩虽然听不懂所有专业术语,但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这意味着他们在做假账?”
“更精妙。”杨潇眼中闪过赞赏的光芒,“他们可能建立了一套双账本系统,一套对外,一套对内。但再完美的造假也会有破绽。”
三人继续深入分析。苏晴通过远程连接,调用了她的律师事务所高级分析软件,能够交叉比对海量数据并找出异常模式。杨潇则凭借对商业运作的深刻理解和逐渐恢复的记忆,提出各种假设和验证方法。
“看这个。”杨潇突然指向一组数据,“赵天宇旗下的天宇国际每年都会与一家名为‘星海贸易’的公司有大额交易,但这些交易都发生在季度末。”
苏晴立即查询:“星海贸易注册在开曼群岛,实际控制人不明。等等...这些交易日期与赵天宇私人账户的大额资金流动时间吻合。”
林倩凑近细看,突然想起什么:“星海...这个名字好耳熟。对了!我在夜场工作时,听几个赵天宇的手下提起过这个名字,说是什么‘特殊渠道’。”
杨潇和苏晴对视一眼,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重要突破口。
“让我们追踪这些资金流向。”苏晴操作着系统,“看,从星海流出的资金最终进入了多个海外账户,然后...消失了。”
“不是消失,”杨潇沉思道,“可能是通过加密货币或地下钱庄转移了。但这些交易规模太大,不可能完全隐形。”
就在这时,杨潇的邮箱提示音响起。一封匿名邮件悄然抵达,标题只有两个字:“小心”。
邮件内容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似乎是某个账本的一页,上面有赵天宇的签名和一个银行账户信息,但最关键的部分被故意遮挡了。
“这是谁发的?”林倩紧张地问。
杨潇检查邮件头信息:“加密发送,无法追踪。但发送时间太巧了,正好在我们发现星海贸易问题的时候。”
苏晴神色凝重:“可能是赵天宇阵营内斗,有人想借刀杀人。也可能是陷阱。”
杨潇沉吟片刻:“不管是什么,这条线索值得追查。苏晴,能帮我查这个银行账户吗?”
“需要时间,这种境外账户保密级别很高。”苏晴记录下信息,“我可以通过国际律师事务所的渠道尝试,但不能保证成功。”
分析工作持续到凌晨四点。随着更多数据被解析,一个复杂的资金网络逐渐显现。赵天宇不仅通过星海贸易转移资金,还建立了至少五层空壳公司结构,涉及境外多个避税天堂。
“这些交易模式很特殊。”杨潇指着一条资金路径,“看,资金总是在周四流入,周五转出,周一又回流。这种规律性太明显了。”
苏晴突然想到什么:“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模式...”她快速搜索自己的案例数据库,“找到了!三年前的一个洗钱案,毒枭用类似模式清洗赃款。资金在周末通过赌场洗白,周一再以合法盈利形式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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