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这里与之前苏晴使用的副总裁办公室又是截然不同的气象。空间极其开阔,占据了整整半层楼面。一整面墙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将大半个东莞市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仿佛整个城市都匍匐在脚下。阳光毫无遮挡地泼洒进来,照亮了室内昂贵稀有的伊朗白玉地面、意大利定制的巨大黑檀木办公桌、以及墙上悬挂的、价值不菲的抽象派艺术真迹。空气里弥漫着雪松木的淡雅香氛,温度恒定在人体最舒适的程度,安静得只能听到中央空调极其细微的出风声,以及偶尔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杨潇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办公室。他已经换下了那身破旧的衣裤,穿上了一套由老师傅紧急上门量身修改的藏蓝色Brioni高定西装。顶级面料的垂感与剪裁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修长、宽肩窄腰的身形,每一寸线条都透着低调而极致奢华的力量感。他刚刚结束一个与国际投行代表的视频会议,敲定了一笔至关重要的紧急过桥贷款,用以稳定集团因赵天宇恶意打击而一度摇摇欲坠的资金链。
他的背影挺拔而沉稳,如同山岳。即使刚刚经历了一场足以摧毁任何人的浩劫,此刻的他,却已然看不到丝毫狼狈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重掌权柄、杀伐决断的冷冽气场。那不仅仅是衣装带来的改变,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与掌控力。
首席律师王宪明和苏晴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面前摊开着厚厚的文件。阿强则如同一尊沉默的门神,守在办公室入口处,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经过的人,确保绝对的安全。几位集团的核心高管和杨正天的忠实旧部,则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新的指令。
“……也就是说,赵天宇通过‘鑫荣贸易’转移资产的事实基本清晰,但想要直接钉死他个人,证据链还不够完美,尤其是资金最终流向的几个海外账户,追查需要时间,而且很可能遇到法律壁垒。”王宪明推了推眼镜,总结道。
“时间我们等不起。”杨潇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透过玻璃反射,能看到他冷峻的侧脸线条,“既然直接证据一时难以到位,那就换个打法。他不是喜欢玩舆论、玩手段吗?那就陪他玩到底。”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在场众人:“苏晴,你负责的集团公关部,立刻行动起来。联系所有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媒体,不,扩大到所有有影响力的媒体平台。不需要直接指控赵天宇,那样会留下把柄。我们要‘客观报道’——报道杨氏集团继承人杨潇先生蒙冤得雪,司法还其清白;报道赵天宇旗下项目因严重违规被无限期停工调查,其公司治理能力和商业信誉存疑;报道近期赵氏集团股价异常波动,市场信心受挫。把这三件事,反复地、组合式地、通过不同角度进行投放。我要在三天之内,让赵天宇的名字和‘麻烦’、‘风险’这些词汇捆绑在一起,出现在所有财经版面和新闻推送里。”
他的语速平稳,思路清晰,每一步都直指要害。这是商战中最高明的舆论战打法,杀人不见血,却足以摧毁对手的信用根基。
“明白!”苏晴立刻点头,眼神锐利,迅速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要点。
“另外,”杨潇的目光转向那几位高管,“集团内部,立刻启动对所有与赵氏集团及其关联公司有业务往来的项目的审查,单方面暂停一切付款和合作推进,以‘对方公司存在重大不确定性及合规风险’为由。同时,联系我们的盟友和合作伙伴,传递同样的信息,形成围剿之势。我要在商业层面上,先断了他的氧气!”
“是,杨总!”几位高管心头一凛,立刻领命。这位年轻总裁的手段,比病倒的老董事长更加凌厉果决!
“王律师,”杨潇最后看向王宪明,“司法层面继续施压,紧盯赵天宇贿赂公职人员、伪造批文那条线,配合纪委的调查。必要时,可以‘无意中’向媒体泄露一些进展。我要让他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好的,杨总,我立刻去办。”
一系列指令清晰、高效、冷酷地发出,如同精密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割向对手的命脉。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而高效,每个人都被卷入这台高速运转的复仇机器之中。
杨潇揉了揉眉心,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和殚精竭虑,让他的眼底布满了细小的血丝,但他的精神却处于一种亢奋的燃烧状态。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Lisa,帮我订明晚和国土资源局李副局长的饭局,地点定在‘蓬莱阁’顶楼包厢。另外,后天上午十点,召集所有部门总监级以上会议,我要听重整计划的汇报。”
他语速极快地安排着接下来的行程,每一个约会,每一个会议,都关乎着集团的生死存亡和他的反击大计。
而此刻,在这栋摩天大楼的另一个世界——一间同样宽敞奢华、却被布置得格外温馨舒适的客房里,林倩正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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