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清看到她醒来,动作顿住,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温柔:“醒了?还早,再睡会儿。我帮你跟单位请个假,你晚点再去。”
他这话本是出于体贴,听在此时浑身不适的姜南星耳中,却更像是“炫耀”。她气鼓鼓地抓起旁边的枕头,没什么力气地丢到他身上:“都怪你!”
周惟清接住枕头,看着她难得露出的小女儿娇态,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从善如流地认错:“我的错。下次一定注意。”
“你每次都这么说!”姜南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认命地拖着酸痛的身体,挣扎着坐起来。每动一下,都感觉肌肉在抗议。
周惟清连忙伸手扶她,语气带着真诚的歉意:“真的,我保证。要不要再躺会儿?”
“不了,”姜南星摇摇头,虽然不舒服,但责任心让她无法无故迟到,“今天还要去河谷镇看牡丹苗的情况呢。”
两人洗漱完毕,简单吃了早餐。周惟清看着姜南星明显不如往日利落的动作,眉头微蹙:“要不还是别去了,让曾欢或者徐子航带队去看看。”
“没事,”姜南星坚持,“倒春寒,我得亲自去看看那些牡丹苗的防寒措施到没到位,不然不放心。就是有点……累。”她没好意思说得太直白。
周惟清无奈,只能叮嘱:“那自己多注意,穿暖和点,听说今天风大,好像还有小雨。”
果然如周惟清所说,今天的天气骤变。强劲的北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尘土,天空阴沉沉的,不一会儿就飘起了冰冷的雨丝。倒春寒的威力十足,瞬间将前几日回暖的气息打压下去。
姜南星和中心的同事一行人驱车前往河谷镇。车外寒风凛冽,车内虽然开着暖气,但下车勘察牡丹苗圃时,那刺骨的寒风和冰冷的雨水还是无孔不入。姜南星本来身体就有些不适,再经这风寒一激,只觉得头越来越重,身上也一阵阵发冷。她强打着精神,和丹华公司的技术员、镇里的干部一起检查了防寒棚的稳固情况、土壤的墒情,又讨论了一下应对倒春寒的具体措施,直到下午才返回县城。
下班时,姜南星已经感觉头昏脑涨,浑身无力,喉咙也干涩发痛。她勉强支撑着回到办公室,正好收到周惟清发来的信息:
「南星,晚上省里来了一个考察组,涉及到几个项目的政策支持,何书记和我必须作陪,推不掉。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回家,你自己先吃饭,不用等我。」
姜南星看着信息,知道他工作重要,不想让他分心,便回复道:
「好的,知道了。你少喝点酒,早点回来。」
她只字未提自己身体的不适。
独自回到冷冷清清的小家,姜南星连灯都不想开。脱掉被雨丝打湿了些许的外套,换上一身柔软的家居服,她感觉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了。头疼得像要炸开,喉咙如同火烧,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原本想先去烧点水吃药,但身体实在不听使唤,几乎是挨到床边,就一头栽倒下去,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睡梦中。
周惟清晚上陪的是省发改委的一个考察组,确实推脱不掉。席间他虽然尽量控制,但还是免不了喝了两杯酒。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和疲惫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寂静,不同于往常总会有一盏小灯为他留着的温暖。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打开了客厅的灯。
“南星?”他唤了一声,没有回应。
他快步走向卧室,借着客厅透进来的光线,看到姜南星蜷缩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角,似乎睡得很沉。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本想如往常一样,亲吻一下她的额头道晚安。
然而,当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额头的瞬间,一股异常的热度传来。周惟清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伸手覆上她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他脸色骤变!
“南星?南星!”他轻轻拍着她的脸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叫了好几声,姜南星才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神涣散,声音沙哑微弱:“惟清……你回来了……”
“你发烧了!很烫!我们去医院!”周惟清当机立断,就要将她抱起来。
“不用……”姜南星虚弱地摇摇头,抓住他的衣袖,“就是感冒……我躺会儿,起来吃药……睡着了……你去帮我拿点药,我吃一下就好……”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显然烧得有些糊涂了。
周惟清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颊和干裂的嘴唇,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他立刻去客厅医药箱里找了感冒药和退烧药,又倒了一杯温水。
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心地喂她吃了药。姜南星乖顺地吃了药,又喝了几口水,便无力地靠着他喘息。
“南星,”周惟清放下水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发烫的额头,声音低沉而严肃,“听着,以后不许这样。哪怕我再忙,你生病了,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工作再重要,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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