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组织的关怀和满满的期待,周惟清和姜南星简单交接了手头的工作,终于踏上了这场迟来近一年的蜜月之旅。
他们没有选择热门的海岛或繁华的都市,而是听从了内心的声音,选择了一个位于西南地区、以山水秀丽和民族风情闻名的静谧古镇。这里没有喧闹的旅行团,只有青石板路、小桥流水、古朴的民居和环绕的苍翠群山,仿佛一处被时光遗忘的桃源。
抵达那座隐匿于西南山水间的古镇时,已是暮色四合。预订的民宿“栖心小筑”坐落在古镇边缘,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蜿蜒而过,屋后是郁郁葱葱的竹林。白墙黛瓦,飞檐翘角,门口挂着两盏昏黄温暖的灯笼,在渐深的夜色中,像一双等待游子归家的眼睛。
推开厚重的木门,是一个精心打理过的小小庭院,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旁,种着几丛翠竹和几株正值花期的山茶。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夹杂着隐约的桂花香。
“这里真好,”姜南星站在院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连日来的舟车劳顿和积压的疲惫,都被这清冽的空气洗涤一空,“感觉心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周惟清放下行李,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目光柔和地环视着这个静谧的空间:“嗯,是个能让人把心放下来的地方。总算可以暂时告别文件、会议和没完没了的电话了。”
姜南星侧过头,促狭地看着他,故意板起脸,模仿着他平时开会的语气:“周惟清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你这是典型的‘歇歇脚、喘口气’的松懈思想!”
周惟清先是一愣,随即被她惟妙惟肖的模仿逗得低笑出声,手臂收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在英林,我是周县长。在这里,我只是你的丈夫周惟清。周太太,允许你的丈夫暂时‘松懈’一下吗?”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一丝戏谑和不容置疑的亲昵,姜南星的耳根瞬间就红了,那点故意装出来的严肃立刻土崩瓦解。她抬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声音里带着娇嗔:“准了!不过周先生,请注意影响,光天化日……不对,月色朦胧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周惟清从善如流地松开手,却顺势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紧扣,举到两人面前,眼底笑意更深:“这样总可以了吧?合法夫妻,牵手散步,天经地义。”
姜南星看着他眼中清晰的自己的倒影,心里甜得像是浸了蜜,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眉眼弯弯:“这还差不多。”
民宿主人是一对温和的中年夫妇,早已备好了热茶和简单的当地点心。他们的房间在二楼,推开雕花木窗,正对着潺潺溪流和远处朦胧的群山轮廓。最后一抹晚霞将天空染成瑰丽的紫红色,溪水声、归巢的鸟鸣声、远处隐约传来的狗吠声,交织成一曲宁静的田园晚歌。
“快看!有萤火虫!”姜南星忽然指着窗外的竹林边缘,小声惊呼。
几点微弱而灵动的绿光在暮色中闪烁飞舞,如同跌落的星辰。
周惟清站到她身后,双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和她一起静静地看着那梦幻的景象。
“真美。”姜南星放松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稳健心跳和令人安心的体温,声音带着满足的叹息,“感觉像是偷来的时光,美好得不真实。”
“是很好,”周惟清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但很真实。你在我怀里,就是最真实的美好。”
在西南古镇的每一天,都仿佛被时光精心拉长,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蜜色。周惟清和姜南星彻底将英林的千头万绪暂时封存,全心全意地扮演着“周先生”与“周太太”的角色。
清晨,他们总是在生物钟和自然天光中自然醒来,却谁也不急着起身。民宿的雕花木床挂着轻纱帐幔,窗外是潺潺流水声与清脆鸟鸣交织成的天然序曲。姜南星总是先醒来的那个,她会侧过身,借着熹微的晨光,偷偷描摹周惟清沉睡的侧颜。褪去了平日里的严肃与凝重,他眉宇舒展,呼吸均匀,显得格外放松甚至有些孩子气。
有时,她会恶作剧般地伸出手指,极轻地划过他挺直的鼻梁。周惟清往往这时会动一下,无意识地将她往怀里搂得更紧,含糊地咕哝一声:“别闹……再睡会儿……”声音带着未醒的慵懒和浓浓的鼻音,与平日里那个雷厉风行的周县长判若两人。
姜南星便会像偷吃到小鱼干的猫,抿着嘴偷笑,安心地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直到阳光透过窗棂,将房间照得透亮。
“周先生,太阳晒屁股啦!”她终于忍不住,在他耳边轻声呼唤,带着俏皮的笑意。
周惟清缓缓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对上她近在咫尺、盈满笑意的眼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臂收紧,将她圈在怀中,嗓音沙哑:“周太太,早。看来休息得不错,精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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