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脸走后的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林澜就带着澜芽离开了渔村。他没有去海边捕鱼,也没有帮村民补渔网,而是驾着沉沙号,往渔村东边的无人海湾驶去 —— 那里三面环山,只有一处狭窄的出口通向大海,平时很少有渔船经过,是个隐蔽的练手之地。
船刚停稳,林澜就跳上沙滩,望着眼前平静的海面,深吸了一口气。麻脸扇赵伯的那一巴掌、李婶摔在地上的模样、村民们恐惧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让他彻夜难眠。他清楚,只靠隐忍和劝说,根本无法对抗周仓的势力,想要保护村民,想要为父亲报仇,必须拥有更强的力量 —— 而这力量,或许就藏在怀里的青铜潮枢和左臂的水纹印记里。
“澜芽,我要试试能不能操控水流,你帮我看着点,要是有人来,就提醒我。” 林澜摸了摸澜芽的头顶,小水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跳到旁边的礁石上,蹲坐下来,黑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海湾入口,像个尽职尽责的哨兵。
林澜走到海边,海水没过脚踝,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他闭上眼睛,集中全部意念,回想之前在水下潮枢发光、印记共鸣的场景,心里默念:“水流,听我的指挥。”
一秒、两秒、三秒…… 海面依旧平静,没有任何变化。林澜没有气馁,继续集中意念,右手缓缓抬起,掌心对着海面,像是想抓住什么。就在这时,怀里的潮枢突然发烫!
那股热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晰,不是灼痛,而是像一股温暖的气流,顺着他的血脉快速蔓延,最终汇聚到左臂的水纹印记上。下一秒,印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光芒透过粗布衣裳,在沙滩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甚至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光膜!
“有反应了!” 林澜心里一喜,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的掌心上方,正悬浮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水球!水球由海水凝聚而成,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里面的水珠还在轻轻转动,却没有散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他尝试着移动右手,水球也跟着移动,一会儿飘到左边,一会儿飘到右边,虽然有些不稳,却真的听从了他的指挥!林澜兴奋地握紧拳头,水球瞬间炸开,溅起的水花落在他的脸上,冰凉却让他无比激动 —— 他真的能操控水流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澜开始反复练习。他先是凝聚水球,从拳头大小练到脑袋大小,再尝试控制水球的速度和方向。当他能熟练操控水球后,又尝试让水球撞击旁边的礁石 ——“砰” 的一声闷响,水球砸在礁石上,竟在坚硬的礁石表面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太好了!” 林澜忍不住欢呼出声。可没高兴多久,他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像是跑了几十里路一样,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手臂更是酸得抬不起来。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坐在沙滩上,大口喘着气,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在沙地上,很快就被吸干。
潮枢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水纹印记的蓝光也暗了下去,仿佛刚才的爆发耗尽了它的能量。林澜摸了摸怀里的潮枢,铜环恢复了微凉的触感,却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异能的使用需要消耗能量,不能急于求成。
蹲在礁石上的澜芽看到他疲惫的样子,立刻跳了下来,跑到他身边,用左爪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发出 “叽叽” 的轻叫,像是在安慰他。它抬头看了看海面,又低头用爪子拍了拍沙滩上的水渍,然后对着海底的方向指了指,再用爪子做出 “顺着水流” 的动作。
林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 澜芽是在引导他,让他顺着水脉的方向发力!之前捕水脉鱼时,澜芽就能感知到水脉的位置,现在它是想告诉自己,操控水流时,借助水脉的力量,能减少能量消耗?
林澜决定试试。他重新站起身,走到海边,这次没有直接凝聚水球,而是闭上眼睛,集中意念去感知海底的水脉。很快,他就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水流波动,从海底深处传来,像是大地的脉搏在轻轻跳动 —— 那是水脉的方向!
他顺着水脉的波动,再次抬起右手,掌心对着海面。怀里的潮枢又开始微微发烫,却没有之前那么强烈;水纹印记的蓝光也缓缓亮起,柔和而稳定。这一次,凝聚水球的过程变得轻松了许多,几乎没费多少力气,一个拳头大小的水球就悬浮在了掌心,而且比之前更稳定,转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林澜尝试着让水球撞击礁石,“砰” 的一声,依旧砸出了小坑,可他却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疲惫,手臂也只是微微发酸。他又连续凝聚了三个水球,都保持着稳定的操控,直到第五个水球时,才感觉到一丝疲惫 —— 这比之前只练半小时就脱力,进步了太多!
“澜芽,谢谢你!” 林澜蹲下来,一把抱起澜芽,兴奋地转了个圈。小水猿被他转得咯咯直叫,却没有挣扎,反而用爪子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开心地 “叽叽” 叫着。
夕阳西下时,林澜终于停下了练习。经过一下午的尝试,他不仅能更熟练地凝聚水球,还能操控水球进行简单的攻击,甚至能借助水脉的力量减少能量消耗。虽然异能还很弱小,却让他看到了对抗周仓势力的希望。
他驾着沉沙号返回渔村,看着远处渔村的灯火,心里充满了坚定。他知道,这只是异能觉醒的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练习等着他。但只要能保护村民,能为父亲报仇,再苦再累,他都愿意承受。怀里的潮枢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而身边的澜芽,则是他最坚实的伙伴,陪着他一起,在对抗压迫的道路上,一步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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