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裹着北风,狠狠砸在南城胡同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雪沫子。
李末裹紧了身上的棉大衣,肩颈处早已沾了层薄薄的白霜,棉鞋踩在积雪里,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像是在寂静的夜色里敲着小鼓。
走到胡同口那棵老槐树下,他左右扫了眼——昏黄的路灯下,只有积雪反射的冷光,连个巡逻的联防队员影子都没有。
下一秒,李末的身影骤然变得模糊,像是被夜色吞了半截,再一眨眼,原地只剩一串孤零零的脚印,顺着风势慢慢被新雪覆盖。
再次现形时,他已经站在了四合院外的巷口。
墙根下堆着半人高的积雪,墙角的枯草从雪缝里探出头,冻得硬邦邦的。
李末拍了拍肩上的雪,刚要推门,就瞥见阎阜贵正蹲在自家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攥着个空烟盒,一双小眼睛直勾勾盯着大门,活像只等着啄米的老麻雀。
听见脚步声,阎阜贵猛地抬头,看见是李末,脸上瞬间堆起褶子般的笑,忙不迭站起身,连带着蹲麻的腿都忘了揉:“呦!李末回来啦?这天儿可真冷,你在外头跑,没冻着吧?”
李末看着他那副热络的模样,心里门儿清——这位“三大爷”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眼神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
来四合院这些年,他早摸透了阎阜贵的性子:平日里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可只要见着点好处,比谁都跑得快。
果然,阎阜贵搓着手凑上来,话里话外都在绕圈子:“我刚才还跟你三大妈说呢,这雪下得邪乎,你要是晚回来,我就想着去胡同口迎迎你。你说你,天天忙里忙外的,也得顾着自个儿身子不是?”
李末瞧着他那副“不沾点好处不罢休”的架势,无奈地笑了笑,从棉袄内袋里掏出半包大前门,直接塞到阎阜贵手里。
那烟盒还是烫的,是他下午从轧钢厂领导办公室顺来的——这种烟在外面虽然算是紧俏货,在市面上有钱都难买,可是李末自己却不抽的。
他的沃玛超市里面有的是华子甚至是古巴雪茄,只不过李末为了低调,每次都不在在人面前显摆罢了。
阎阜贵的眼睛瞬间亮了,接过烟盒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立马拆开抽出一根,凑到鼻尖闻了闻,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李末,你这孩子,咋这么懂事儿!我跟你说,以后有啥跑腿的活儿,你尽管跟三大爷说,保管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李末摆了摆手,没接他的话——阎阜贵的“承诺”,听听也就罢了。
他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刚拐过中院的月亮门,就看见傻柱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双手插在袖筒里,眼神放空盯着远处的雪墙,连他走过来都没察觉。
李末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傻柱,怎么就非得把眼睛放在秦淮茹身上呢?
自从秦淮茹跟自己划清关系、传出“要离婚”的消息后,傻柱就像丢了魂又捡回来似的,天天围着秦淮茹转:早上送掺了白面的窝头,中午帮着挑水劈柴,晚上还蹲在秦淮茹家门口“偶遇”,活脱脱一副“发情公猪”的模样,把秦淮茹烦得够呛。
前些天,秦淮茹实在忍不下去,拉着李末的胳膊抱怨:“末哥,你快治治傻柱吧!他实在是太烦人了,简直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不论哪里他都如影随形。就连去食堂吃饭,他也一个劲儿的对我献殷勤。再这么下去,院里人该说闲话了!你要是不解决,我……我就不让你进我屋门!”
为了自己的“幸福”,李末只能委屈傻柱。
那天夜里,他趁着傻柱睡得死沉,悄无声息地摸进他屋里,用银针刺中了他腰间的几个穴位——没废他的身子,却封禁了他的男性欲望。
傻柱这辈子,怕是再没心思琢磨男女之事了。
李末看着傻柱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半分同情——谁让他敢觊觎自己的人?这就是下场。
再说,傻柱有易松这个亲生儿子也算是可以了,就算没了那方面的心思,也不算断了后。而且少了欲望牵绊,说不定还能活得清净点。
他刚要绕开傻柱,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双藏在窗户后的眼睛——是贾张氏。
这倒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如今的贾张氏,早没了以前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自从吴晓燕带着棒梗改嫁到城郊后,她就一个人过,自从进了轧钢厂卫生队以后,每天打扫两个公共厕所,表现的还不错。每个月的工资倒也能够自给自足。
李末记得,以前贾张氏最瞧不上他,总在背后说他“来路不正”“早晚要出事”;可现在,她每天吃完饭就坐在窗边,透过玻璃盯着通往前院的过道,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是在偷偷观察他的动静。
李末没理会她,径直往后院走——贾张氏如今安分守己,只要不惹事,他也懒得跟她计较。
路过许大茂家的时候,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哼声,夹杂着梁娟的抱怨:“让你别惹李末,你偏不听!现在好了,躺在床上动不了,还得我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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