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天台山紫阳宫内,华灯初上,却难掩山间的清幽与宁静。
陈安与白云道人师徒二人,正漫步于后山的一条石径之上。
山风习习,竹影婆娑,将二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便是这般,得益于葛仙师所遗留下来的总纲,弟子加以完善,方才侥幸得以开辟出这‘授箓’修行一途。”
“虽说比不得过往修行法门在炼气化神之前便能延年益寿,但胜在修行便捷,不依靠外界灵机。”
“若是能修道金箓之境,天下之大尽可去的,便是传说中长生久视的道果,亦未尝不可以摸上一摸。”
陈安言语平静,将自己这数年来的修行感悟与开创新法的种种经过,尽数告知了白云道人。
过程里,白云道人也不插嘴,只是静静听着。
唯见那张似也年轻了几分的脸上,时而沉思,时而惊异。
待陈安全部说完后,他方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再看向陈安的眼神里边满是难以言喻的感慨。
“授箓...授箓......”
白云道人口中喃喃自语,抬头望向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
“处玄啊,你可知你这番成就,便是放眼古今都是首屈一指。”
“若是此法得行,后世因此受益之人都要称你一声道祖!”
作为一个老修行,他深知这末法世道里能够独辟蹊径,另开一道的事情,是何等逆天的壮举。
这份功德,这份智慧......
莫说是他这般庸碌的修行人了,便是他们这一脉的祖师陈抟当面。
比起陈安来,怕也有几分相形见绌。
“过了过了,你徒弟我可没想这么多,不过是想给大家找一条路罢了。”
陈安连连摆手。
道祖两字的因果太大,不是什么人都能担当的起。
若是后世人说说也就算了,从自家师傅说出来,那就有些过了。
“你小子,为师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白云道人摇了摇头,也不同他争辩。
话锋一转,随口谈及了世事。
“处玄,为师先前三番两次问你心意,你都分说自己是无心俗物之人。”
“可缘何这些年里,你那山庄的生意越做越大。而且还频频资助那林冲,你难道是要......?”
说着,他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里似有几分惊疑。
“师傅你多想了。”
瞧他这副模样,陈安哪里还能不知道其人想歪了。
“弟子如此做,一来是为了筹措自身修行资粮,修为越深,方越知财货之重。”
“二来,我那二哥林冲是心怀大志之人,作为结义兄弟,我自然要帮上一帮。”
他微微一顿,目光悠远。
“况且这天下乱象不远,恐怕又要陷入纷争当中,若是无强人站出来,怕是又要生灵涂炭了。”
白云道人听着他的话,脸上神色转动。
片刻之后,终也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无它!
他这弟子素来便是胸中自有丘壑,决定的事,谁也劝不回来。
自己一个隐居深山的老头,还是不要多费功夫了。
“也罢,为师便不多言了。”
白云道人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
随手从衣袖里取出一本泛黄的秘籍,递给了陈安。
“这是为师近些年来和同道交流,得来的一门奇巧术法,叫做【奇门遁甲】,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说罢,也不再打扰陈安。
转身缓步走入山林深处,只留下一道清瘦而洒脱的背影。
陈安接过秘籍,打开一看,其上果然记载着诸多奇门遁甲之术。
心头微动,升起几分好奇。
他所得术法都是颇有实用性质之流,这些旁门之术,确实少见。
奇异之下,当即便寻了一处僻静的亭台。
盘膝而坐,仔细钻研。
嗡——!
月明星稀,古木参天。
陈安豁然起身,对着身旁的一堵石壁。
心念一动,向前大步迈出。
身影如水般,融入墙壁当中。
“奇哉!”
片刻后,陈安在墙壁的另一侧现出身形,脸上含笑。
随后,他又一一实验了秘籍中记载的其它术法。
隐身、幻形、土遁......
“此法甚妙!”
难得一真法,陈安还是情不自禁的沉入其中,自娱自乐起来。
......
此后数日,陈安暂时在天台山住了下来。
白云道人并未再多过问他修行之事,只是闲谈。
而薛道光更是带着弟子陈楠,与他论道切磋,互相交流。
至于林朝英,则是和清风厮混在一团。
这小子和古灵精怪的林朝英一见如故,整日里不是带着她在山中抓鱼摸鸟,就是上树掏窝,乐不思蜀。
几多时日下来,修行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而在天台山里一片安宁之时,外界风云跌宕,暗流涌动。
耶律大石劝说天祚帝无果,眼见辽国复兴无望,便毅然决然地带领两百铁骑从夹山出走,一路往西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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