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京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政委办公室——
最近的京海世道上,仿佛是出奇的‘太平’ !
刑事案件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刑侦支队这边,以前都是忙的脚不离地,现如今却也难得‘诡异’地清闲了起来。
手下的人大多按部就班。
张彪被祁同伟扔到了专案上,继续彻查黄翠翠被害案。
虽然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了就是徐江手下的疯驴子所为。
但…证据链条,黄翠翠生前最后的行动轨迹,还要继续进一步梳理调查,方能完善。
李响那边也没闲着,他是莽村人,而莽村在京海市——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那里三教九流的消息都有,而且都是第一手的,虽然有真有假。
李响被祁同伟安排去打探最近白江波和徐江那两波人的消息去了。
因为最近几天,徐江和徐江波…都太安静了。
而这种安静,是原本不可能发生的。
那么——这就不正常!
此时的办公室内,晨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斜斜地洒在光洁的深棕色实木办公桌上。
祁同伟的办公室内陈设,简洁而庄重。
一面鲜红的党旗与国旗肃立于侧,巨大的书柜里,整齐码放着厚重的法律典籍和卷宗。
此时此刻,祁同伟的对面。
高启盛垂手站在办公桌前,微微低着头。
他脸上昨夜被祁同伟一顿暴揍打出来的青紫淤痕,在晨光下显得更加刺眼。
嘴角和颧骨的肿胀,也尚未完全消退。
使得他那张原本清秀斯文的脸庞透出几分狼狈和虚弱。
在祁同伟面前,他站得笔直,身体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
仿佛一张拉满后骤然松弛、却仍留有颤音的弓。
破烂的眼镜框下,那双眼神深处。
昨夜的狂怒、恐惧和茫然,此刻被一种奇异的沉静所取代。
那应该是…一种被彻底打碎后重新审视自身、并决心重塑的内心顿悟。
当他抬眼看向办公桌后那个身影时,目光里除了敬畏,更多了一份近乎虔诚的探寻。
祁同伟没有穿警服外套,只着一件熨烫的整整齐齐的浅蓝色春秋执勤警用衬衫。
他正低头审阅一份工作文件,笔尖在纸页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祁同伟自打高启盛进来,就一直没有抬头。
任由自己给对方带来的那份沉静的压力,在办公室里无声蔓延、扩散着。
直到将文件最后一行字看完,并签好自己的大名之后。
这才放下笔,抬起了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高启盛脸上的伤痕和紧绷的身体,没有任何多余的询问或同情,只有洞悉一切的锐利。
“坐。”
祁同伟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一个字表达了自己的命令,声音平淡无波。
高启盛依言坐下,但屁股只坐了半个椅子。
同时腰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主打一个规规矩矩。
祁同伟见状起身,走到办公室靠墙的茶几上边。
茶几上摆放的一套造型简约,却质感厚重的茶具。
那是一个深色紫砂茶盘,上面放着一把同样色泽沉郁的紫砂壶,和几只小巧的品茗杯。
这是他之前从老师李坤远李大厅长办公室里顺来的。
他没有用办公室里常见的保温杯,而是拿起一个小小青瓷茶叶罐。
用茶匙仔细地取出一小——撮色泽墨绿、条索紧结的茶叶!
随后投入温热的壶中。
再接着,祁同伟提起一旁保温性能极好的铜壶倒水。
沸水注入紫砂壶,一瞬间,细密的水汽裹挟着茶叶的清香立刻升腾而起。
祁同伟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专注。
盖壶、淋壶、烫杯…
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沉稳流畅。
茶香开始在办室内弥漫,清冽、微涩,带着山野的灵韵。
渐渐冲淡了高启盛的紧张,也奇异般地,缓和了空气中自己气场带来的——无形的压力。
这可不是一般的茶,而是岭南名茶——凤凰单枞!
是前两天自己的小女友叶欣雨给自己寄来的,说是家中长辈们爱喝的‘乡土茶’ 。
只不过…祁同伟之前品茗过几次…
给人的感觉就是…
——太踏马好喝了!
前世自己贵为汉东省公安厅厅长,也可以算得上爱茶、好茶之人。
当年也喝过不少好茶、名茶。
但像这种品质、这么好喝的岭南凤凰单枞…他还是头一遭尝到。
小叶子家里的长辈…会享受啊!
不过他也没往深处想,毕竟前世单枞茶他只是略有所品,并不专精。
想到小叶子,祁同伟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自己的女友试用期结束,马上就要调任临江了。
虽然具体调到哪里担任什么职务,祁同伟还不清楚。
但是有师父李坤远在,根本用不着他祁同伟操心。
叶子和他说了,等一调过来安顿好了,就要带他去家里见长辈,抓紧把婚事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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