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仔警署，气氛凝重。
陈永仁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走在熟悉的走廊里，肩章已被取下，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周围投来的目光复杂难辨，有好奇，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无声的疏离和隐隐的鄙夷。
“哟，这不是陈sir吗？怎么，在洪兴混不下去了，想回来穿回这身皮？”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永仁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反黑组的刘建明，黄志诚手下的红人，以前就和他不太对付。
陈永仁脚步未停，仿佛没听见。
另一个声音接话，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人家现在是楚老板手下的红人，哪里还看得上我们这点死工资。回来办手续？是彻底滚蛋了吧！”
“放着警察不做，去跟古惑仔，啧啧……”
低低的议论和嗤笑声像针一样扎在背上。陈永仁下颌线绷紧，握着离职文件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他径直走向人事科的办公室，将所有表格拍在桌上，完成最后一道程序。当他走出警署大门时，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仿佛从无间地狱爬了出来。
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身后那栋大楼，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
这时候，系统提示音响起：
【陈永仁因为你的原因脱离黄志诚压迫，免受无间地狱之苦……你获得了丰厚奖励：】
【奖励1：「忠诚眼（永久·极度珍稀）碎片（3/20）」】
【奖励2：获得全港警队卧底的好感度+1%】
【奖励3：一张「自律学习卡」】
楚南一看，这次的奖励很丰厚啊。
……
铃铃……
陈永仁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楚南。
“阿仁，手续办完了？”楚南的声音带着一贯的轻松，“来东南中学一趟，有点事和你商量。”
“好，南哥，我马上到。”陈永仁深吸一口气，应道。
他快步走向街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后座，报出地址后，他才稍稍放松下来。司机是个看起来有些沧桑的大背头中年男人，就是有点眼熟。陈永仁没把这个司机和他查过的宋子豪联系在一起。
开出一段路后，司机突然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提醒：“靓仔，后面有辆黑色捷达，从你上车就跟到现在，拐了三个弯都没甩掉。”
陈永仁心中一惊，猛地回头，果然看到一辆不起眼的黑色捷达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师傅，前面路口右转，然后找机会靠边停。”陈永仁冷静下来，迅速说道。
宋子豪没有多问，依言操作，在车子停在一个热闹菜市场入口的瞬间，陈永仁拉开车门，像一尾游鱼般汇入了熙攘的人流。
他在拥挤的摊位间快速穿梭，利用人群和杂物的掩护，几次变向，钻进又钻出，最后从一个侧门离开，跳上了另一辆路过的巴士。
确认摆脱跟踪后，陈永仁在一个僻静的站台下了车，立刻拨通了楚南的电话。
“南哥，我刚才被跟踪了，一辆黑色捷达，车牌是……”
电话那头，楚南听完他的描述，非但没有紧张，反而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阿仁，放轻松点，这肯定是警队跟踪你！”楚南的笑声里带着几分戏谑。
“好了，别愣着了，小插曲而已。”楚南的声音恢复如常，“东南中学，快点过来，正事等你呢。”
……
东南中学对面的马路，楚南和苏建秋靠着围栏，望着不远处那所名声在外的烂校。
上课铃已经响过好一阵，学校门口依旧晃荡着不少身影。几个穿着松垮校服的学生慢悠悠地叼着烟，对着路过的女生吹口哨；另一边，两拨人推推搡搡，眼看就要动起手来，脏话隔着一条街都隐约可闻。
楚南吐出一口烟圈，眯着眼，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学校方向：“阿秋，看到没？这就是我们未来的人才摇篮。”
苏建秋苦笑一声，也吸了口烟：“南哥，我盯了几天了。上课铃响过五分钟，起码还有三成学生没进教室。天台、厕所、后巷，抽烟的、打架的，甚至可能还有嗑药的……比我们当年在街头混的时候还热闹。”
“热闹好啊，”楚南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意，“越热闹，说明越有改造的空间和必要嘛。”
他目光扫过那些精力过剩、无所事事的年轻面孔，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等收购手续办完，第一件事，就是把市面上能找到的练习册、模拟卷，每科都给我买个十套八套回来。让他们抄，让他们做，每天作业量翻三倍。放学后增设自习辅导课，自愿参加，不过……我相信他们会很自愿的。”
苏建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楚南的意图。他想起自己卧底期间看到的那些被毒品和暴力毁掉的年轻人，再对比眼前这些虚度光阴的学生，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同情立刻烟消云散。
“我赞成，南哥。”苏建秋将烟头摁灭在栏杆上，“与其让他们在外面学坏，或者像没头苍蝇一样混日子，不如把他们按在教室里。做题做到手软，背书背到头晕，自然就没力气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知识学不学得进去另说，至少能让他们安分点。”
楚南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跟我楚南混，就算是学生，也得有点规矩。打架斗殴？可以，以后可以搞一个格斗兴趣班，有本事上擂台打，我找专业教练教他们。抽烟？抓到一次，抄《学生守则》一百遍。嗑药？”他眼神骤然一冷，“直接扭送警局，绝不姑息。”
“读书，未必是唯一的出路。但在找到更好的出路之前，先把书读好，总比在外面当烂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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