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一点,李泽岚的司机王强准时到县政府门口接他。王强早就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还在副驾驶座上放了瓶温好的矿泉水。“县长,咱们走高速去广州白云机场,两点半就能到,误不了飞机。”他声音浑厚,发动车子时动作平稳,尽量减少颠簸。
车子驶离阳山县城时,李泽岚看着窗外倒退的农田——地里的油菜刚冒芽,一片嫩黄,想起调研时农户说“等路修好了,收油菜就能用三轮车拉,不用再靠人扛”,心里又多了几分劲。王强知道他要去陪家人,没多聊工作,只偶尔说两句“北京这几天降温,您到了记得加件衣服”“苏小姐怀着孕,您多陪陪她”,都是些实在话。
下午两点半,车子准时抵达广州白云机场。王强帮他取了机票,又把行李箱送到值机口,还仔细核对了登机口和起飞时间:“县长,登机口在23号,还有一个小时登机,您别着急。回来的时候提前说,我来接您。”李泽岚点点头,看着王强憨厚的笑脸,心里暖暖的——在阳山这些日子,身边的人虽有复杂心思,但也不乏这样踏实做事的人。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北京大兴机场。刚走出到达口,他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举着个白色牌子,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李泽岚”——是苏晴家的司机小马。小马笑着迎上来:“李县
车子驶进市区,路边的梧桐树挂满了红灯笼,连公交站台上都贴了“恭贺新春”的海报,年味越来越浓。到了苏晴家楼下,李泽岚刚下车,就看见苏晴站在单元门口,穿着米白色的孕妇裙,外面套了件浅灰色的羽绒服,头发挽成个低丸子头,见他过来,立刻快步走过来拉着他的手:“你可算回来了!快看看我买的产检本,是不是特别可爱?”
进了门,客厅里飘着当归枸杞鸡汤的香味——苏母知道他胃不好,每次他回来都炖这个,说能暖胃。苏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他进来,放下报纸笑了笑:“回来了?路上累不累?先喝碗鸡汤暖暖身子。”
周三上午,李泽岚陪着苏晴去小区楼下散了会儿步。苏晴走得慢,时不时跟他说“刚才好像感觉到宝宝动了一下”,语气里满是初为人母的期待,李泽岚听着,心里软软的。中午十一点半,小马准时把他送到京西宾馆,包间在三楼的“松鹤厅”,门口的服务员穿着红色旗袍,笑着迎他进去:“李县,里面的客人已经到了。”
推开门,李泽岚愣了愣——包间里的圆桌旁坐着三个人。苏父坐在主位,穿着深灰色羊毛衫配黑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整齐,没什么白发;他左边坐着的,竟然是清远市委书记林建明!林建明穿着藏蓝色西装,领带是深灰色的,没打太紧,领口松开一颗扣子,比在阳山开会时多了几分随和;林建明旁边坐着一位中年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穿着深棕色皮夹克,里面是浅灰色高领毛衣,头发是自然的黑发,鬓角有些花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很亮,看人时带着几分审视,却不锐利;另一边坐着一个年轻人,三十岁出头,穿着藏青色警服,肩章是两杠三星,是一级警督,头发短而整齐,额前的碎发不过眉,脸庞轮廓分明,下颌线清晰,杏眼坦诚,没什么官场上的油滑。
“泽岚来了,快坐。”苏父笑着招手,指了指右边的空位,“我给你介绍下,这位你认识,清远市委书记林建明;这位是清远市政法委书记郑文斌,老郑在政法系统待了二十年,办事最讲原则,之前清新区的涉农纠纷,都是他牵头解决的,帮农户挽回了不少损失;这位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周凯,年轻有为,去年破了清新区的涉农诈骗案,帮农户追回了八十多万损失,是个能干事的年轻人。”
李泽岚连忙走上前,先跟林建明握手——对方的手宽厚有力,握起来很实在,笑容亲切:“早就听苏老说,他的女婿沉在阳山踏实做事,调研笔记记了满满三本,连农户的诉求都一条一条列出来了,今天总算见到了。阳山的乡村道路专项款,我已经让市交通局优先拨付,施工过程中有任何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不用绕圈子,也不用怕麻烦我。”
接着跟郑文斌握手,对方的手比林建明的手瘦些,指节分明,握手时力度适中,不重不轻:“泽岚,我听林书记提过你,说你跑遍了阳山所有行政村,连最偏的小江镇都去了三次,还跟农户一起下地摘过蚕茧、扛过农具。基层工作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不摆架子,能吃苦,老百姓才信你。”他说话时语速不快,每句都很实在,眼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温和。
最后跟周凯握手,对方的手很暖,掌心有层薄茧,大概是常年握枪、记笔记磨出来的:“李县长,我下周一到阳山报到,任县公安局局长。之前林书记跟我提过阳山的涉农案件,我已经把案卷资料都整理好了,像七拱镇的蚕茧被盗案、青莲镇的三轮车被撬案,到岗后我第一时间督办——老百姓的事,耽误不得,也拖不起。”他说话时语气坚定,眼神里没什么犹豫,一看就是做事干脆、不拖泥带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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