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余的确权倾朝野了。但他所有的根基,都建立在皇帝的宠信和那“神奇”的丹药上。而这两样东西……落羽无声地笑了。那丹药里,可是加了他通过小笼包精心“改良”的料。皇帝越是精神健旺,对任余言听计从,距离最终的崩塌,就越近。
至于任余对他的恨意?落羽毫不在意。他甚至刻意维持着原主骄纵愚蠢的表象,偶尔在宫宴或远远相遇时,对任余投去充满厌恶、忌惮又夹杂着一丝恐惧的复杂目光,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看,你这个阉奴,靠着卑劣手段爬上来了!你休想害我!
每一次这样的目光相遇,落羽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任余身上那股冰冷的恨意如同被浇了油的火,烧得更旺。任余会垂下眼睑,姿态依旧恭谨,但那周身散发的威压和寒意,却让周围宫人噤若寒蝉。他心中冷笑:安落,你就继续装疯卖傻吧!待我彻底扳倒安琰,下一个就是你!你和你背后的阴影,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需要这份恨意,这份对安落“虚伪”和“幕后黑手”的恨意,来支撑他继续在这血腥的权力场中攀爬、厮杀。
他爬得越高,就越需要坚信安落是罪魁祸首,是必须清除的目标。唯有如此,他才能说服自己,这一路的血腥和算计,都是值得的。
时机,终于成熟。
皇帝在一次盛大的宫宴后,突然中风昏迷,口不能言。朝野震动!储位之争瞬间白热化。
二皇子安琰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呼声最高。他一面在皇帝病榻前扮演孝子,一面在朝堂上大肆排除异己,动作凌厉。
然而,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任余!
任余寸步不离地守在昏迷的皇帝身边,以皇帝“唯一信任之人”自居,手持玉玺,代行批红之权。他以雷霆手段,联合了部分对二皇子不满的朝臣和老派宗室,死死挡住了安琰通往龙椅的道路。双方在朝堂上、在宫闱内,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暗杀、构陷、逼宫……无所不用其极。
朝局动荡,人心惶惶。国不可一日无君。
僵持不下之际,任余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却又似乎“合情合理”的方案。
他跪在昏迷的皇帝榻前(做足了姿态),声泪俱下地陈述国事艰难,然后,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众皇子和朝臣,声音清晰而冰冷地传遍大殿:
“陛下龙体欠安,储君未立,国本动摇,此乃社稷危急存亡之秋!为江山稳固,臣斗胆泣血上奏!”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九皇子安落殿下,乃陛下嫡幼子,天潢贵胄!虽性情……率真,然赤子之心未泯!且从未卷入朝堂纷争,身份最为贵重清白!臣以为,当此非常之时,唯有拥立九皇子殿下暂摄监国之位,以安天下之心!待陛下龙体康健,或另立贤明储君,再行定夺!”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拥立那个疯疯癫癫、毫无根基的九皇子安落?!
二皇子安琰的脸色瞬间铁青,厉声呵斥:“任余!你大胆!九弟痴顽,如何担得起江山社稷!你这是要误国!”
其他几位有实力的皇子也纷纷出言反对。
任余却毫不退缩,他缓缓起身,目光如冰冷的刀锋扫过众人,属于权阉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诸位殿下,诸位大人!国事艰难,岂容意气之争?九殿下身份贵重,乃陛下骨血,此乃不争之实!拥立九殿下,正可避免诸位殿下兄弟阋墙,亦可堵天下悠悠众口!此乃稳定朝纲、平息纷争之上策!”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森冷:“莫非……诸位殿下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比九殿下更为贵重?还是说……有人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不愿见陛下血脉安稳承嗣?!”
这话诛心至极!直接将反对者推到了“不忠不孝、图谋不轨”的位置上。
殿内一时死寂。任余手握批红大权,掌控宫禁,更有皇帝“昏迷前的信任”(他说的),加上部分被他拉拢的朝臣和宗室沉默的支持……他的力量,此刻竟隐隐压过了二皇子!
最终,在各方势力的权衡、妥协和任余的强势推动下,这个看似荒谬的提议,竟然被通过了。
当圣旨传到撷芳殿时,落羽正百无聊赖地对着窗外发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九子安落,秉性纯良……值此国事维艰之际,着即入主东宫,摄监国之位!钦此!”
宣旨太监尖锐的声音在撷芳殿内回荡。
落羽转过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茫然、震惊,还有一丝……被巨大“惊喜”砸中的无措和惶恐。他看向宣旨太监身后,那个身着猩红蟒袍、气度森然、如同山岳般矗立的身影——任余。
任余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那眼神极其复杂,冰冷依旧,带着审视,带着掌控一切的漠然,但最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隐晦的……释然和某种扭曲的满足?
安落,你终于站到了这个位置。
一个由我亲手推上巅峰的……傀儡。
一个注定要替我背负一切骂名,并在最后时刻,被我亲手终结的……祭品。
你和你背后的阴影(他固执地认为存在),欠我的血债,就用这万里江山……和你这条命,来还吧!
他微微躬身,姿态恭谨,声音却毫无温度:“请殿下……移驾东宫,主持国事。”
落羽看着任余,脸上维持着“安落式”的惊惶不安,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被任余那无形的威压所慑。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一个带着颤抖的、单薄的音节:“……好。”
这一刻,傀儡皇帝与权倾朝野的掌印太监,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一个眼中是精心伪装的惶恐与愚蠢。
一个眼中是深埋于冰冷恨意之下、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的掌控欲和那名为“给予”的病态满足——看,安落,我把这天下至尊的位置,捧到你面前了。在你死之前,好好享用吧。
棋局,进入了最终阶段。而落羽知道,任余那自以为是的复仇,和他那自欺欺人的恨意,即将迎来最惨烈、也最颠覆的终局。
作者有话说:
小笼包:…宿主大大,这么对你老 攻是不是不太好啊
落羽:憋说话,我喜欢,我乐意……
小笼包:……(不懂你们的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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