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后山染成一片暖橙,林墨跟着况国华往木屋走,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方才从山崖下惊险脱身,两人身上都沾了些尘土,额角还带着未散的汗珠。林墨看着况国华沉默的背影,想起方才他提及“长生秘密”时骤然紧绷的神色,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那羊皮卷背后的故事,恐怕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
“前辈,”林墨快步追上,声音带着几分谨慎,“日军对那‘长生秘密’如此执着,甚至不惜动用重兵搜查,若只是江湖传言,他们断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晚辈听闻,当年您选择隐居后山,似乎也与这所谓的‘秘密’脱不了干系?”
“休要再提!”况国华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像淬了寒的刀锋,直刺林墨。他周身的气场瞬间紧绷,方才并肩作战时的温和荡然无存,只剩下拒人千里的疏离。“此事与你无关,也与洪溪村无关!你只需做好村子的防御,阻止日军进山即可,其他的不必多问!”
林墨被他突如其来的严厉震得一愣,却并未退缩。他看着况国华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更坚定了要问清楚的决心——若这“秘密”真与况国华的过往有关,甚至可能影响到后续的防御部署,他绝不能就此放弃。
“前辈,晚辈并非有意打探您的隐私。”林墨放缓语气,眼神恳切,“可您也看到了,日军为了这‘秘密’已经不择手段。若我们不弄清其中缘由,不了解这‘秘密’到底藏着什么,就无法预判日军的行动,更无法制定周全的应对之策。万一他们找到其他入口,或是用村民的性命要挟,我们该如何应对?”
况国华攥紧了手中的木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盒面的花纹被摩挲得发亮。他沉默地看着林墨,良久,才缓缓松开手,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你这后生,倒比老夫想象中更固执。”
他转身继续往木屋走,脚步比之前慢了许多,像是在斟酌如何开口。林墨紧随其后,没有再追问,只是安静地等待。
回到木屋,况国华将木盒放在桌上,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走到窗边,望着院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当年老夫平定黑山帮时,除了这羊皮卷,还在山贼头领的密室里找到了一本日记。”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岁月的厚重,“日记里记载,黑山帮的前任头领,曾带着一队人进入过那处山洞,却只有他一人活着出来,而且出来后变得疯疯癫癫,嘴里反复念叨着‘长生是祸’‘血债要还’之类的胡话,没过多久就暴毙了。”
林墨心中一震:“这么说,那山洞里真的有异常?”
“谁知道呢。”况国华苦笑一声,转身看着林墨,“那前任头领死后,黑山帮内部为了争夺首领之位,自相残杀,元气大伤。后来接任的头领,就是被老夫斩杀的那个,他不信邪,一心想找到‘长生秘宝’重振帮派,才会在黑风寨盘踞多年,四处搜寻山洞的线索。”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悠远,像是在回忆尘封的往事:“老夫当年杀了那头领后,本想一把火烧了那本日记和羊皮卷,彻底断了后患。可转念一想,若这‘秘密’真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即便烧了这些,也还会有人源源不断地来后山探寻,到时候反而会给山下的村民带来灾祸。于是老夫便将它们封存起来,想着只要老夫守在后山,不让外人靠近,就能保一方安宁。”
“那您隐居的真正原因,并非只是因为愧疚于兄弟们的牺牲?”林墨轻声问道。
况国华沉默点头,脸上露出几分苦涩:“老夫当年带着兄弟们平定黑山帮,本是为了守护百姓。可战斗结束后,兄弟们却因老夫的决策失误,大半牺牲。老夫既愧疚又自责,再加上这‘秘密’像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来灾祸,便索性隐姓埋名,守在后山。一来是为了赎罪,二来也是想守住这可能带来祸患的秘密,不让它再害人。”
林墨终于明白,况国华的隐居,不仅是为了逃避过往的伤痛,更是为了守护。他心中对这位老人的敬佩又深了几分,同时也更加担忧:“这么说来,那山洞里或许真的藏着危险。日军若是强行进入,恐怕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甚至可能波及到山下的村子。”
“没错。”况国华脸色凝重,“老夫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日军只想着‘长生’,根本不会顾及其中的危险。一旦他们打开山洞,若是里面真有什么异常,或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木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慌张:“墨娃子哥!况前辈!不好了!赵队长派人来报,日军集结了大批兵力,还拉来了火炮,看样子是要强行进攻后山,他们肯定是想强行打开那个山洞!”
林墨和况国华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日军的动作竟如此之快,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得到那个所谓的“长生秘密”。
“走!我们立刻回村!”况国华当机立断,抓起桌上的木盒,将其牢牢抱在怀中,又拿起墙角的长剑,“必须在日军到达山崖前,做好防御部署,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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