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青石井台时,白念芜将最后一块腊肉埋在笋汤底下。阿狼沉默地接过汤碗,月光漏过新补的茅草顶,照见他颈侧未愈的鞭痕——那是月前在驿站为引开追兵受的刑伤。
嬷嬷睡了?阿狼忽然出声。他总在确认安全后才肯卸下半分戒备,此刻仍握着劈柴的斧头。
白念芜点头,将烘暖的布鞋推到他脚边。阿狼脚底的刀茧硌着细密针脚,那是她跟王阿婆学了三日才纳成的鞋底。忽有夜风穿堂而过,带起阿狼半散的发丝,露出耳后暗红的烙疤——白府侍卫的印记。
明日我去后山布些陷阱。阿狼突然起身,惊飞了梁上栖着的雨燕。他总在情动时用活计岔开话头,就像此刻不敢看小姐为他裁衣熬红的眼眶。
晨雾未散,白念芜已在篱笆边栽下从村姑处讨来的胭脂菜苗。阿狼背着弓箭经过时,她故意将水瓢碰翻在少年衣摆,却瞥见他腰间暗袋鼓起异样轮廓——那里藏着浸过蛇毒的袖箭,自逃亡起便不曾卸下。
村口传来货郎摇铃的声响,白念芜指尖一颤,菜苗根须溅起泥点。直到看清是来收山货的熟面孔,才发觉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月牙痕。阿狼不知何时折返,沉默地将新编的竹簸箕挡在她与山路之间。
当夜暴雨骤至。白念芜从噩梦中惊醒时,见阿狼抱刀坐在门槛,湿透的衣衫紧贴着后背狰狞的旧伤。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她看清少年侍卫凝视着北方天空,眸中映出远山之外血色翻涌的过往。
奶嬷嬷的咳嗽声混着雨声传来,白念芜轻手轻脚添了床薄被。褪色的锦被上金线牡丹已黯淡无光,却还依稀辨得出昔年白府绣娘的手艺。阿狼忽然往火塘里添了把松枝,爆开的火星惊散了满屋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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