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还没有出来,就在这时,秘境外又出来了熟悉的光幕,只见光幕里,七八个身着青色服饰的修士已呈扇形围拢,长剑出鞘的寒芒划破暮色,在沙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白灵被反剪双手按在中央,藕粉色儒裙下摆浸着暗紫血渍,发间琼华簪歪斜欲坠,玉颈上缠着的银丝索随急促呼吸不住震颤,每一道勒痕都泛着红肿。
白灵妹妹,咱们又见面了。梦璃的声音甜腻如饴,手中匕首却挑起白灵下颌,刃尖划破皮肤的瞬间,血珠坠落在她绣着并蒂莲的裙摆上。青衣下摆在风中翻飞,露出腰间那枚刻着字的同心结玉佩,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渗出丝丝缕缕的红雾——那是用精血温养的标记,在秘境的残阳下泛着诡异光泽。白灵认得这玉佩,昨日日落前在迷雾林边缘,梦璃独自一个人,便是戴着它想要抢走自己辛苦采来的月光草,被她和温子珩一起给打的抱头乱窜,嗷嗷直叫,她当时的袖口那朵并蒂莲刺绣,与此刻裙摆的花纹分毫不差。
“梦璃,你今日侮辱我同门的账,我会连本带利,从你骨头里榨出来,呸——”白灵一口血水吐在了梦璃的脸上,目光扫过梦璃身后那个陌生的玄衣男子——他抱着左臂,左手不自然地下垂着,从衣袖里慢慢流淌着黑血,手中阴阳镜反复照着自己的药篓,镜光里映出毫不掩饰的贪婪。这便是秦玄策,白灵从未与他谋面,却在梦璃的怒骂中听过这个名字。
啪——梦璃抹了一把脸,把白灵吐的血水给擦掉,一个用力把白灵头打歪,然后咯咯笑起来,匕首猛地压向白灵喉间,冰冷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现在落在了我的手里,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还在负隅反抗?没用的!她扬手示意,身旁修士拽过星遥,剑柄狠狠砸在她后背。星遥闷哼一声,绿色道袍下渗出的血迹在沙地上洇开梅花状图案:白灵!别跟这疯女人废话!
温子珩被堵住口鼻,只能用充血的眼睛瞪着梦璃,发间玉冠歪斜,露出额角被重击后的淤青。白灵看着同伴受伤,心中怒火翻涌,却强迫自己冷静——她也是倒霉,进了秘境,一共七天,有三回都遇见了梦璃。
她记得第一次与梦璃起冲突,是进秘境第三天,在一座山上,她刚和星遥还有温子珩合力杀了一个筑基中期的灵兽,把它守护的灵草摘走,这丫头带着人非要抢她的灵草,理由是粉色裙子配绿草太俗气,她轻笑着摇头,语气带三分惋惜七分嘲讽的回怼:“你这身靛青倒是‘不俗’——不过听说青梧仙居的弟子都爱穿这色,是因为染布时偷工减料,只能买得起最便宜的染料吗?”,梦璃,败!
第二次在沼泽地,梦璃故意引开墨鳞蟒,想让她葬身蛇口,却被自己用爆裂符炸伤了手腕。梦璃被自己蠢到了!此刻梦璃手腕上那道淡粉色疤痕,正是当时所留。
第三次,就是她和温子珩痛打落水狗的那次!
真没想到,居然还有第四次!真够神奇的!今日快要离开了,还能遇到梦璃,而且她这次身边还有大部队!真是属狗皮膏药的。玄策,你看她还敢瞪我!梦璃转向身旁的秦玄策,语气骤然柔腻,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就是她,上次在万蛇窟推我挡蛇,还骂我是青梧的草包
白灵闻言一怔——万蛇窟之行她根本没见过梦璃,这明显是颠倒黑白。秦玄策却皱着眉查看梦璃的手腕,阴阳镜的光芒暗了暗,显然被这说辞打动。白灵这才明白,梦璃早已将过往的摩擦添油加醋,在秦玄策面前编织了一张仇恨的网。
够了!秦玄策突然开口,阴阳镜爆发出刺目白光,白灵,交出九叶莲,饶你们不死。镜光扫过药篓,三株通体雪白的九叶莲半露在外,花瓣上凝着的月华露珠随阵法波动,每一滴都像淬了毒的珍珠。白灵这才恍然大悟:秦玄策觊觎九叶莲,而梦璃借他的势报复私怨,两人各取所需,自己则成了他们阴谋中的牺牲品。
你说我推你挡蛇?有何证据?空口无凭,上下嘴皮一碰,就开始胡说八道了?”白灵深吸一口气,直视梦璃的眼睛,每次冲突都是你先寻衅,为何不敢告诉你的玄策真相?
你胡说!梦璃的脸颊因愤怒而涨红,匕首狠狠划向白灵脸颊,玄策,别信她的!你看她这张巧嘴,定是会用狐媚术勾引人的!秦玄策闻言,阴阳镜的光芒更盛,显然对狐媚术一词颇为在意。白灵心中一沉,知道梦璃正利用秦玄策对功法的偏执,将自己塑造成邪恶的引诱者。
就在这时,星遥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嘴里的布团被顶出一半:白灵!用清心诀破他们的锁灵阵!温子珩也拼命摇头,示意她使用藏在发间的爆裂符。白灵会意,暗中运力于指尖,却感觉丹田处灵力滞涩——秦玄策早已布下锁灵阵,压制了她的修为。梦璃见状笑得更欢,匕首在白灵眼前划出细碎光弧:省省吧,玄策的阴阳镜能封尽天下灵力,你这点微末道行,还不够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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