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一个铺垫,也是一种试探。他在用“亲人”的温情外壳,掩盖他那一肚子的恶意和实验用意。
典型的“糖衣炮弹”先走感情线,再拿你去打针上机器。
狄安娜微微抬头,让他刚好看到自己睫毛的颤动,喉咙里配合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身体向后缩了缩,装作被吓到,肩膀“刚好”撞上后面的混凝土柱:“您、您别碰我……我脏……”
颤音、弱音、眼神回避——标准教科书级别的“受害者状态”。
“别怕。” 赫贝里乌斯收回手,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一方手帕,递到她面前。
“擦擦脸吧,你现在这个样子,看得我都……不忍心了。”
【不忍心?您心疼我?别开玩笑了,老不死的,要不是想看你那‘控制以太’到底怎么玩,我早就给你脸开花了。】
狄安娜慢吞吞地伸手接过毛巾,指尖颤抖地碰到他的指关节,随后迅速缩回,仿佛真的被吓到了一般。
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害怕、卑微,却又隐隐带着一丝被温情打动后的不安与依赖。
“谢、谢谢……您……先生……”
【不是,我这么夹的嘛,呕,有点想吐怎么办?】
“哈哈哈,没事没事,叫我赫贝里乌斯就好。”他笑着摆摆手,转身在一旁的废墟边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便携数据终端,一边操作,一边故作随意地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叫安妮,是吧?是一个人逃出来的吗?”
“是,是叫安……安妮。”狄安娜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我本来是在学校念书,塌了,我……我不知道他们都去哪了……”
“噢……原来是个学生。”赫贝里乌斯叹了口气,“那你真是命大啊,能从那种塌方区爬出来,我见过太多……哎!”
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住了,像是被某种复杂情绪卡住了喉咙,又像是特地安排了这么个“人情味儿”的停顿,给气氛留点余韵。
然而在狄安娜眼里——这老东西明显是卡词了。
【不是,你怎么不说了?你这突然一句“哎”完了就静音,是怎么着?给我个提示词也行啊。】
【我这好不容易哭腔都飙上来了,眼泪都蓄着准备掉,你一沉默,我这情绪往哪儿放?】
她心里开始焦虑地数秒:一、二、三——行了,他还不说。
见此狄安娜只得默默加戏,咬着下唇,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轻轻点头,接得自然:“我……我有时候还会梦见他们……全都变成以骸……”
说着,她“恰到好处”地哆嗦了一下,把干结血痂的毛巾抹到衣角上,仿佛刚意识到自己还攥着那条布。
赫贝里乌斯终于“缓过神”,眼镜下的目光轻轻一闪,似乎重新回到那个“温情长辈”的角色。他点点头,露出那种“我懂”的表情。
“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安妮。”
【坚强你大爷。】狄安娜差点笑出声,幸好她演技在线,立刻把这点情绪转成“哽咽后的忍耐”,小声抽了口气。
“我、我想回家……” 话未说完,故意让声音哽咽在喉咙里。
余光却敏锐捕捉到赫贝里乌斯眼中闪过的兴奋,那是实验者看到完美样本时的炽热光芒。
“会回家的。” 赫贝里乌斯蹲下身,与狄安娜平视。
他脸上的皱纹因笑意堆叠,却未达眼底“别怕,我们会照顾你的。明天开始,我们会做些……检查,小测试而已。”
【来了来了,正戏要上了。】
狄安娜心里冷笑,表面却怯怯地点了点头,手指紧紧捏住毛巾一角,仿佛那是一根漂浮在废墟中的稻草。
赫贝里乌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笑了笑,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
她没有看他离开的背影,只是低下头,嘴角毫无波动地一线拉平。
【老扒皮,安慰难民不给点肉松面包?连杯水都不倒,演得还挺省预算?】
她知道,这人已经开始为“第一次试验”做准备了。
也许是明天,也许……就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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