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元秃微微笑了笑,他并不感到意外,他对那农夫的善意告诫也不以为然,但他内心还是非常感激那农夫,认为这世上只有平民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值得信赖,任何谎言都瞒不过他们。
次日一早沙元秃匆匆吃了些自带的干粮便起程上路,按那农夫指点的路径匆匆赶往蒙台寨。那农夫受了沙元秃的恩惠,为了感恩,想送他一程,被沙元秃婉言谢绝,
沙元秃在大山中步行半日,翻过两个山头之后,果然见对面的山腰上有几间房屋,只是这几间房屋被林木遮掩着,若不留心观察还真难以发觉。
他喜出望外,心想:“这一定是蒙台寨了,如此隐蔽,难怪不易找到。”
一路上,沙元秃遇上了两座官府设立的岗哨,但那农夫所言封山之事却不属实,明显的例子是一正在巡视的官差发觉了沙元秃的踪迹,只是冲着沙元秃大声吆喝了几声。见沙元秃没有理他,骂了一句“你寻死啦!”便不再追究。
沙元秃找不到通往蒙台寨的道路,只好从树林中穿越上山,上得山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哪里是什么山寨?只不过是座庙宇而已,仅有的三间房屋因年久失修,已经破烂不堪,若风力稍大一点就有可能将它吹倒。屋中塑着几尊神像,个个怒目虎视,咧嘴露齿,样子十分难看,而且身体向前倾斜,活灵活现,仿佛要扑向自己一样,充满着森森鬼气。
他初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禁不住吓了一跳,心想:“不知岳帮主他们栖身这里,夜间会不会害怕?”他从墙缝中看见岳世寒诸人正聚集在右边的一间房中侃侃而谈,便叫了一声:“岳帮主”
岳世寒发觉沙元秃后,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拉着沙元秃的手道:“你终于来了,我们等得你好苦呀!”
沙元秃心知他是取悦自己,也笑道:“我们分别也才只有两天吧!”
岳世寒道:“你不知道,我们是度日如年啊!”他把沙元秃带进屋中,庄一痕对沙元秃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热情,没有起身相迎,也没有看他一眼,只顾继续说话。
沙元秃呆了呆,心里极不高兴,他若不是惦记着庄一痕和郦寨主的伤情才不会冒着被官府逮捕的危险,来这荒山野岭看望他们呢。
他本来对庄一痕就没有好感,惦记着他们的伤情也是出于同情之心,如今受了冷遇,对他们的同情心也随之消失,暗暗骂了一声:“也算你们命不该绝,当初为什么没把你们摔死呢?”
岳世寒已经看透沙元秃的心思,连忙把沙元秃拉出门外,轻声道:“沙兄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清池山庄昨日给金野派的人挑了。真是老天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沙元秃见他满脸的幸灾乐祸之情,十分生气,但他还是极力忍住没有发作。因为他想从岳世寒口探听其中详情,便问道:“施范晔与金野派不知有何深仇大恨?”
岳世寒道:“他们正在谈论此事。”说完向庄一痕一指,示意他听一听庄一痕他们谈话的内容。
沙元秃转过身去,只见庄一痕虽一身伤痛,说话却神采飞扬,唾星四溅。
听他说道:“都怪金掌门的宝贝儿子,家中三妻四妾应有尽有,可不安分守己,还到处拈花惹草。因侮辱一名民家妇女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了,以金野派在江湖上的名望,金掌门岂能干休?事后托人查询两年,才知凶手就是施范晔,昨日便兴师动众,浩浩荡荡地上清池山庄报仇去了。不可一世的施范晔面对金野派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总算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施范晔告诉过沙元秃是金野派袭击了清池山庄,当初沙元秃心想施范晔的仇敌很多,就没有问起她与金野派结怨的经过。如今听说是施范晔杀了金野派掌门的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对施范晔不由得更加佩服,心里连声赞道:“杀得好,杀得好。”
又听庄一痕道:“施范晔也是不识好歹,一个女孩子家,仗着一身武功,本应该受到人们的尊重。可她却好管闲事,在江湖上出尽风头,始终与我们过意不去。江湖上一些不平事,别说是她,就是当今的盟主大人也难处理周全。武功高强有什么用?现在激起公愤,她的日子也难过。她连金野派也不放在眼里,这份胆识着实让人佩服。”
丁寨主道:“施范晔也非等闲之辈,金野派招惹上她,日子也不会好过。不过他们谁胜谁负,与我们无关,并且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再也用不着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她复仇了。”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沙元秃对他们颇为反感,轻轻碰了碰岳世寒,低声问道:“他们对江湖之事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在他心目中,庄一痕受伤之后一直住在这破庙中,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岳世寒神秘一笑,道:“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我们。”
沙元秃点了点头,又听得庄一痕道:“只怕清池妖女最终还是要吃亏,因为她虽然有浩木老怪暗中帮助,但毕竟浩木老怪是官府追捕要犯,在江湖上出现还得有所顾虑。若说她和官府有勾结,也只是传闻。不过,她还有一个人帮助,倒是不可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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