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元秃又喜又怒,怒的是一群劫匪目无王法,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打劫一位手无寸铁的姑娘。喜的是自己出道以来,虽然斗过施范晔、金掌门、龙云道长及其结义兄弟。
这些人除施范晔外,其它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尽管自己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颇感愤慨,但和他们交手却难免顾虑重重,怕武林同道说三道四。哪有今日的善恶分明?
劫匪就是坏人,杀他几个不仅无人替他们鸣不平,反而会受到人们的称赞。这样便可尽情施展自己的绝学,除掉劫匪,助姑娘脱险,为民间做一件有益的事。
于是大喝一声:“给我住手。”便扑向劫匪。
一劫匪见状,心知来者不善,喝骂道:“何方小子,咱们无冤无仇,你为保多管闲事?懂不懂江湖规矩?”话音一落,他便扑过来拦劫沙元秃,孰料这劫匪技艺太平庸,非但无力拦劫沙元秃,反而被气急败坏的沙元秃一掌打翻在地。
幸好沙元秃挂记着那姑娘的安危,打出一掌后便攻向其它劫匪,不然再给他一掌,他还有命在?
众劫匪见沙元秃来势汹汹,只是一掌便将同伴打倒在地,虽不知伤得如何,却也识得了厉害,都知道遇上了高手,无不大惊失色,暗暗叫苦,哪还有心思去斗那姑娘?他们奋力勉强招架了一阵沙元秃的攻击,随着一劫匪的哨响,这群劫匪似乎领会其意,顿时一哄而散,飞奔逃命。
沙元秃本想追赶,将他们擒获交由曲老盟主发落的。无奈何这群劫匪包括刚才被自己一掌打翻在地的,虽然武功并不高强,但逃跑的功夫却是一流的,转眼间他们便钻进丛林中不见了踪影。
沙元秃无法追赶,只好望林兴叹,不由得想道:“这些可恶的劫匪处境也够惨的,在各种恶劣的自然条件下,虽能来去自如,但久而久之总有失足的时候,纵然不被摔死也有可能遭受毒兽的袭击。”心念及此,不禁对刚才这群劫匪动了恻隐之心,大骂他们不走正道,是自作自受。
那姑娘绝处逢生,惊魂稍定便向沙元秃施礼致谢。
二人互通姓名后,沙元秃才知这姑娘姓宫名玄翡,随父亲宫文达在汀州知府门下当差。想道:“原来是官家小姐,怪不得会引起劫匪的注意。不过这群劫匪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当下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习武之人份内之事,宫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这荒山野岭中盗匪如毛。姑娘身为官家小姐,出门应该多带几名随从才对。当然最好别到这荒山野岭中来,以免身遭不测。”
宫玄翡道:“多谢沙侠士关心,家父是官府中人,主要任务就是打击为祸民间的劫匪,这里劫匪猖獗,我替家父感到非常惭愧。你身怀绝技,何不去汀州找份差事或谋个一官半职?那样也比浪迹江湖、四处飘零要强呀!知府大人正招贤纳士,准备狠狠打击这些劫匪,只要你去汀州,一定会得到知府大人的赏识。”
沙元秃听后,禁不住心头一震,在他所结识的人中,除岳世寒诸人之外,几乎都有劝过他去汀州谋份正当的职业,心想:“难到这一生命中注定非做官不可?”细一思量,仍摇了摇头道:“多谢宫姑娘的一番好意。只是我既不想做官,也不想去官府当差,喜欢在江湖上无拘无束、行侠除恶。”
宫玄翡颇感意外,在她家中,几乎每天都有登门拜访的客人,其目的无非想赢得爹的好感,好替他在知府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已有官职的想更上一层楼,无官职的想谋个一半官职,还有的即便做不了官也希望在官府中谋份好的差事,光宗耀祖。简而言之就是为名为利。像他这样淡泊名利的人实属少见。
便盈盈笑道:“在江湖上飘零,无拘无束倒是自由。但也有人感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与人结下梁子,别人找你报仇不说,如果触犯王法还要受到官府的追捕。望你三思。”
沙元秃从宫玄翡的的话中听出她轻视江湖中人,心中怫然不悦,若不碍着对方是一位姑娘,他几乎想据理争执一番,想道:“你身在官场,养尊处尤,不知民间疾苦。你可知道平民百姓怎么看官府中人吗?都说官匪官匪,官和匪乃一对亲兄弟!我在江湖上行走,就是要狠狠清除这些败类。”当下淡淡一笑道;“人各有志,我已经考虑妥了,今生今世是不会为官府效力的。”
宫玄翡悚然一惊,问道:“你对官府存有偏见?”
沙元秃沉吟不语,表示默认。
宫玄翡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人有三流九等,善恶之分。官也有清官与贪官之分,汀州知府大人就是一位清官。当然,不可否认,官场上也不乏一些鱼肉百姓的庸官,但毕竟是少数。并且知府大人已下令,只要发现贪官,将严惩不贻。”
沙元秃淡淡笑道:“但愿如此!”言语中流露出几分不信任。
宫玄翡发觉与沙元秃话不投机,深感失望,只好向他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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