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顺走后,童宏凡来到狱旁,对宫文达道:“宫大人,我并无害你之心,只是迫不得已,暂时委屈你几天而已。你若不信,现在就走吧。”
宫文达怀着恨意瞪了童宏凡一眼,冷冷道:“多谢你的关照,你无缘无故抓捕我,却又让我走,我上哪儿去?我没有罪过,相信知府大人会明察秋毫的。畏罪潜逃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童宏凡见他对自己误会如此之深,惊诧之余,又道:“是你得罪了曲三河,是曲三河逼我的,你为何不相信呢?”
宫文达冲着他冷冷笑了笑,低头不再言语,在他心目中,他已不屑和童宏凡交谈这类毫无意义的话。
童宏凡摇头叹了口气,沉默了一阵,吩咐狱卒除要好好照顾宫文达之外,对宫文达的去留也由他自便。
游顺出狱后,宫玄翡急于知道宫文达在狱中的情况,便问道:“游伯伯,我爹怎么样了?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出来。”
游顺如实报告之,宫玄翡相信游顺不会骗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又道:“游伯伯,多谢你了。”
游顺道:“在这紧急关头还是想办法救人要紧。”
宫玄翡道:“我已邀了爹生前的几位最要好的朋友,准备今晚在城外的茫岭岗相聚,商议救人之策。”
游顺大喜赞道:“你真是宫大人的乖女儿,突遇如此灾祸,不仅没有被困难吓倒,反而更坚强了。”
宫玄翡道:“有游伯伯相助,我担心什么?”
入夜时分,游、宫二人换上夜行衣,便去茫岭岗赴会。临行前,游顺不知道宫玄翡究竟邀了几位朋友,便询问详情。
宫玄翡告诉他,他邀了三位官场上的朋友,都是游顺认识的,一位是唐大人,一位是丁大人,一位是汪大人,另一位是当今的武林名宿陆三路,还有一位是被宫文达管教过弃恶从善的以往有名的巨盗头目章随进。
游顺颇感失望,立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最了解唐大人,丁大人和汪大人,他们都是见风使舵之人。宫大人在位时,他们都对其恭敬有加指望得到好处,而如今宫大人官场失意且童宏凡当道,他们会冒险得罪童宏凡而去救宫大人么?况且他们不懂武功,怎么救人?那陆三路和章随进除浪得虚名之外,武功低微,并且章随进弃恶从善也只是迫于宫大人的威力,吃了宫大人不少苦头,对宫大人也是心服口不服,即算他们不拒绝,岂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宫玄翡见他沉吟不语,满脸愁云,便解释道:“游伯伯,我邀唐大人他们,是希望他们在场上给童宏凡施加压力,让童宏凡有所顾虑,不敢轻举妄动。邀请陆三路和章随进,当然是指望他们去救爹了。不过我也知道他俩武功不行,但只要闹一闹引起知府大人的重视,最好让知府大人下令放人,知府大人对爹不错,爹又是冤枉的。”
游顺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原来宫玄翡邀人都是有针对性的,难怪她那样自信。不过她就是太天真了,根本不了解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当然他还是夸奖了宫玄翡一番,毕竟她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遇到如此大的挫折还能如此沉着,没有哭哭啼啼已经难能可贵了。
二人来到茫岭岗,宫玄翡果然远远便发觉有人守候在那里,借着朦胧的月光,他认得其中一人就是丁大人,顿时大喜过望,说道:“游伯伯,他们果然都不失言,都按时赴约来了。”正欲飞奔过去和他们相见,游顺把他拉住,说道:“宫姑娘,如果他们都不帮助咱们救人怎么办?”
宫玄翡愣了一下,道:“他们都是爹的好朋友,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爹遇害而袖手不管呢?”
游顺不忍心伤害他天真的心灵,说道:“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况且他们都能力有限。”
二人迈步前行几步,宫玄翡忽然听得他们几人正说着什么?气氛异常,于是止步竖耳倾听,只听得陆三路道:“宫大人被抓,一定是犯了什么过错,要我们去救他出来,怎么行呢?我们怎敢和童宏凡作对?”
唐大人接着说道:“是呀!宫大人为何被抓暂且不论,但要我们去救他,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呀!”听他们口气,显然是怀疑宫文达犯了错误。
宫玄翡心里不由得一惊,唐大人和陆三路都是爹的好友,经常到家中来玩,难道还不知道爹的为人吗?他们即便不帮助救人,也不应该无端怀疑爹呀!望了游顺一眼,又听得章随进道:“既然无法救人,你们为何还来赴约?”
唐大人和陆三路几乎同时叹道:“谁让我多多少少受了宫大人的恩惠呢?盛情难却,还是应付一下吧!”宫玄翡顿时恍如一盆冷水迎头泼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友情就这样虚伪?
又听得章随进道:“都彼此彼此,不过,你们还多少受了宫大人的恩惠,我却被宫大人害苦了,想当初我在江湖上是何等威风?如今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言语中流露出几分失落感,要知章随进当年在江湖上胡作非为,如果不是宫文达的帮助,逼他弃恶从善,他早被人诛灭或被官府定下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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