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当然明白曹知县的用意,心里暗叫不妙,知道他们吃了想赖账,顿时面色一变强笑道:“官人,我不认识你,这账记在谁的名下?”
曹知县道:“当然是记在我的名下了,这还用问吗?”
店主略一沉吟道:“官人,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望你开恩···。”他话没说完,曹知县已感觉到店主有轻视他之意,吼道:“你是怕我赖账吗?告诉你我有的是银子,只不过今天没带在身边而已。”
店主似乎被曹知县给吓住了,赶忙赔笑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沙元秃以为曹知县酒喝多了一点,闹一闹就行了,也没在意。但他还是怕闹出事来,赶忙上前劝道:“曹知县,大家都知道你很富有,也不在乎一顿饭钱。就付给店主吧!店主侍候我们一中午,也够辛苦的。”
曹知县借着酒意一把将沙元秃推开,说道:“沙侠士,这是我和店主之间的事,不用你管。”
沙元秃怔了一怔。
洪长老走过来道:“沙侠士,让曹知县去闹腾吧!”说完拉着沙元秃就走。
沙元秃颇为不解,跟着洪长老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问道:“曹知县和店主有冤仇吗?”
洪长老只是笑了笑,并没回答。
沙元秃回头又望了望曹知县,只见曹知县乘着酒兴正与店主争执。隐隐约约听他骂道:“我光顾你们小店是看得起你们小店,没要你付给我银子,已经是对你手下留情了,还要我们付饭钱,真是岂有此理!你知道吗?很多人不惜重金请我们吃饭,我们还不赏脸呢?不识抬举!”
沙元秃不禁目瞪口呆,这是哪门子规矩?吃了饭还要店主把银子给他?这分明是想赖账吗?于是看了看贺长老,希望他劝劝曹知县,让曹知县把饭帐付清,别闹得大家尴尬。谁料,贺长老也只是笑了笑,和洪长老、崔香主走出了店外。
沙元秃猛然省悟,原来他们心意是相通的,准备赖帐,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直发痒,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方钻进去,同时心里骂道:“真是不知羞耻,堂堂花刺帮长老,居然还会赖帐,若不是自己亲眼目睹,自己也不会相信。”再转头往店内一看,只见曹知县已由争执发展到与店主撕打在一起,曹知县虽也不会武功,凭着身强力壮应付着年迈体弱又毫无缚鸡之力的店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片刻间,店主脸上便中了曹知县几拳,已鼻青脸肿。
沙元秃心中不忍,想替曹知县把账付清,可是一摸口袋,口袋中空空如也,也不知如何是好。
忽听得一声惨叫,曹知县已把店主打倒在地,事不宜迟,沙元秃心里明白,若再不阻拦,店主恐怕性命难活了。
于是快步上前正要去阻止,谁料店主却误以为沙元秃是来助拳的,吃了苦头的他惊恐地看了沙元秃一眼,急忙起身向后门仓皇而逃。
沙元秃也知他误会了自己,颇为尴尬,沉声道:“曹知县,你也太过分了。”
曹知县已累得粗粗喘气,似乎还不解恨,骂骂咧咧的脸色铁青,一脚将桌子踢翻,满脸的得意之情,骂道:“我真想一把火将这客栈烧了。”他一面骂着,一面往外走。
贺长老,洪长老,崔香主已等候在门外,他们当然对曹知县的所作所为已经习以为常了。
沙元秃心中忿忿不平,待贺长老上了马车,他一上马车便重重地将车门关上,以发泄心中的不满,贺长老只是冲他笑了笑,并没有言语。
沙元秃忍不住埋怨道:“贺长老,这顿饭最多值三两银子,三两银子对你们来说算得了什么?你们却不肯付帐,还大打出手。须知三两银子在你们心目中算不了什么,但对小本经营以此养家糊口的店主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我不知道你们如何忍心欺负一个毫无束鸡之力的老人。”
贺长老淡淡笑道:“沙少侠,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们并不在乎几两银子,我们虽不敢说十分富有,至少还不会缺二三两银子。”
沙元秃质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给人家饭钱呢?”
贺长老也带着几分醉意说道:“我们在意的是店主有眼无珠,不就吃了一顿饭嘛,还嚷着收钱。为了维护我们的尊严,我们在外吃饭还付钱说出去我们还有何面子?花刺帮中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哪有付钱之理?再说我们若付钱,店主嘴上虽笑咪咪的,心里一定会骂我们是笨蛋。会看不起我们的。”言语中流露出几分霸气。
沙元秃听了,惊得目瞪口呆,怒道:“吃饭付钱,天经地义,并不存在谁看不起谁的问题呀!店主不认识你们,难道天底下不认识你们的人都有眼无珠吗?赖账才真正让人看不起。”
沙元秃心情非常沉重,也顾不得贺长老的情面。说到后来,贺长老也许已有几分醉意,靠着马车呼呼睡着了。
沙元秃无奈,自言自语道:“杜帮主虽一身正气,但难怪花刺帮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原来花刺帮有你们这些横行霸道的害群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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