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的晚风裹着海棠花瓣,像撒了把碎胭脂似的,轻轻落在永宁侯府正厅的琉璃瓦上。厅内烛火如昼,十二盏错金蟠龙灯将满室映照得亮如白昼,连梁上垂着的珍珠帘穗都泛着暖融融的光——今日是长公主府设宴,为刚从边关回京的镇北将军接风,永宁侯府作为京中望族,自然是座上宾。
沈清辞坐在母亲柳氏身侧,指尖漫不经心地捻着腰间系着的白玉佩。玉佩是前日大哥沈清砚从江南带回来的,雕着只衔着灵芝的仙鹤,触手温凉。她眼角的余光扫过满座宾客,心里暗自嘀咕:这古代的宴席真是没趣,除了听一群官员互相吹捧,就是看夫人们比首饰比衣料,若不是为了给母亲撑场面,她早想溜回院子里摆弄那架改良过的织布机了。
“辞儿,待会儿长公主过来,记得规矩些。”柳氏压低声音,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听说今日镇北将军也会来,那位可是年少成名的英雄,你可别像在家似的,动不动就皱着眉装老成。”
沈清辞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声音压得更低:“娘,我这叫沉稳,总比那些看见英雄就脸红心跳的小姐们强吧?再说了,英雄也不能当饭吃,不如我那织布机实用,织出来的布又软又结实,回头给您做件新衣裳。”
柳氏被她逗得笑出声,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见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长公主殿下驾到——镇北将军驾到——”
满座宾客瞬间起身,纷纷躬身行礼。沈清辞跟着母亲屈膝,眼角却悄悄抬起,望向门口。只见一位身着朱红宫装的女子走在前面,发髻上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裙摆上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正是长公主李明月。她身后跟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一身玄色劲装,腰束玉带,剑眉星目,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正是镇北将军萧策。
萧策刚一进门,厅内不少小姐的目光就黏在了他身上,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偷偷拿出帕子,故作娇羞地抿着唇。沈清辞看得有趣,正想跟母亲吐槽几句,就听见“哐当”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女子的惊呼声。
“哎呀!我的琉璃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坐在沈清辞斜对面的户部侍郎夫人张氏,正脸色惨白地盯着地上的碎片——那是一只上好的琉璃盏,此刻已经碎成了好几片,茶水溅得满地都是。更要命的是,碎片旁边,还躺着一支赤金打造的发簪,簪头镶嵌着颗鸽血红宝石,正是长公主李明月刚才插在发髻上的那支!
一时间,厅内鸦雀无声,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变得格外清晰。张氏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趴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长公主恕罪!臣妇不是故意的!这琉璃盏太滑,臣妇没拿稳,才……才撞掉了您的发簪……”
李明月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走到张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张夫人,这琉璃盏是西域进贡的珍品,整个京城也没几件。再说,本宫的发簪就放在桌案边,你好好的怎么会撞掉?莫不是故意想毁了本宫的东西?”
张氏吓得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臣妇不敢!臣妇真的是无心之失!求长公主开恩,饶了臣妇这一次吧!”
周围的宾客们窃窃私语起来,有人说张氏太不小心,有人说长公主小题大做,还有人偷偷看向沈清辞——毕竟刚才张氏就坐在沈清辞斜对面,难保不会有人怀疑是沈清辞暗中做了手脚。柳氏紧紧攥着沈清辞的手,手心全是汗,低声道:“辞儿,别说话,咱们别掺和进去。”
沈清辞却轻轻摇了摇头。她刚才看得清楚,张氏拿琉璃盏的时候,手指确实抖了一下,而且桌案之间的距离不算近,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撞到长公主的发簪。更奇怪的是,她刚才好像瞥见有个穿着青色衣裙的丫鬟,在张氏身后悄悄伸了下手,只是动作太快,没看真切。
“长公主殿下,”沈清辞往前一步,屈膝行了个礼,声音清亮,“臣女倒觉得,张夫人未必是故意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柳氏吓得差点站起来,萧策也挑了挑眉,看向沈清辞的目光多了几分兴趣。李明月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沈清辞一番:“你是永宁侯府的小姐?胆子倒不小,敢替张夫人说话?”
“臣女只是就事论事,”沈清辞抬起头,眼神坦荡,“方才臣女坐在张夫人斜对面,看得还算清楚。张夫人拿起琉璃盏的时候,手指确实有些发抖,想来是因为今日宴席规格太高,有些紧张。而且这厅内烛火虽亮,但桌案上的锦布是暗红色的,琉璃盏又是透明的,两者放在一起,确实容易让人看错位置,失手滑落也在情理之中。”
她顿了顿,又看向地上的发簪,继续说道:“至于长公主的发簪,臣女刚才注意到,发簪的簪尾似乎有些松动。想来是长公主戴着发簪走动时,簪尾松了,刚好张夫人失手摔了琉璃盏,动静太大,才让发簪掉了下来。并非张夫人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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