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拿起一颗放在指尖,对着身边的镇国公夫人说:“夫人可以试试,若是不信,也可以让懂行的珠宝匠人来鉴别。”
镇国公夫人接过珍珠,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果然觉得涩涩的,又对着烛火看了看,点头道:“清沅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淡水珠,我家里有一串南珠项链,和这个完全不一样。”
王元宝额头冒出冷汗,强装镇定:“这……这可能是伙计拿错了,把淡水珠当成南珠摆出来了,我这就让人换了!”
“哦?拿错了?”沈清沅挑眉,目光落在他身后伙计捧着的锦盒上,“那不知王掌柜手里的凤钗,用的是南珠还是淡水珠?若是也拿错了,那可就辜负了大家的信任了。”
王元宝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把锦盒往身后藏了藏,嘴里说着“这凤钗是正品”,却不敢递过来让众人查看。周围的贵女们见状,哪里还不明白,纷纷指责起来:“原来恒春坊一直在骗人!”“以后再也不来他们家买首饰了!”“我们要去官府告他们,让他们赔偿损失!”
王元宝急得满头大汗,想要辩解却语无伦次,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父亲,出什么事了?”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走了进来,约莫十五六岁,长得眉清目秀,只是脸上带着几分骄纵。王元宝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说:“婉儿,你来得正好,快跟大家说说,我们家的南珠都是正品,刚才是这位小姐误会了!”
王婉儿走到王元宝身边,打量了沈清沅一眼,撇了撇嘴:“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父亲做珠宝生意多年,怎么会卖假货?你怕是嫉妒我们家的首饰好,故意来捣乱的吧!”
沈清沅闻言,不怒反笑:“这位姑娘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若是故意捣乱,何必指出珍珠的问题?倒是你们,拿淡水珠冒充南珠,欺骗消费者,哦不,欺骗各位夫人小姐,这才是不道德的行为。再说了,懂不懂珠宝和年龄无关,难道你父亲年纪大,就一定懂珠宝吗?”
王婉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涨红了脸:“你……你强词夺理!我父亲说了是南珠就是南珠,你凭什么质疑?”
“凭事实。”沈清沅拿出一块丝帕,擦了擦指尖,“刚才我已经指出了淡水珠和南珠的区别,各位夫人小姐也都看在眼里,若是王掌柜还不承认,不如我们现在就请京中最有名的珠宝匠人来鉴别,若是我错了,我甘愿赔礼道歉,赔偿恒春坊的损失;若是你们错了,那就要给各位夫人小姐一个说法,不仅要退款,还要赔偿大家的精神损失——毕竟谁也不想戴着假珍珠出门,被人笑话。”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对,就请李匠人来鉴别!李匠人做了一辈子珠宝,最是公正不过!”“若是恒春坊真的卖假货,一定要让他们赔偿!”
王元宝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各位夫人小姐饶命!是小的一时糊涂,想用淡水珠冒充南珠多赚些钱,求大家高抬贵手,不要去官府告我,小的愿意退款,还愿意给大家打五折买首饰!”
沈清沅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没有丝毫同情:“王掌柜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做生意讲究诚信,你若是老老实实卖淡水珠,定价合理,大家也不会说什么,可你偏偏要弄虚作假,欺骗消费者,这就怪不得别人了。”
就在这时,醉仙楼的掌柜匆匆跑了进来,对着众人拱手道:“各位夫人小姐,不好了,楼下有人闹事,说是恒春坊卖了假首饰,要找王掌柜算账呢!”
王元宝一听,顿时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原来刚才有几位夫人在恒春坊买了南珠首饰,回去后被懂行的人指出是假货,便带着人来醉仙楼找王元宝理论,正好赶上这里的事。
沈清沅看着乱作一团的大厅,对着身边的苏婉容小声说:“看来这恒春坊是要倒闭了,以后买首饰可得擦亮眼睛,不能再被这些黑心商家骗了。”
苏婉容点点头,一脸佩服地说:“清沅妹妹,你可真厉害,要是没有你,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我还得向你请教。”
沈清沅笑着说:“都是些小常识,举手之劳罢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官差的声音,原来是有人报了官,府尹大人亲自带人来了。官差们进屋后,先是询问了情况,然后查看了恒春坊的首饰,又找了几位懂行的人鉴别,确认了王元宝用淡水珠冒充南珠的事实,便把他和王婉儿带走了,还查封了恒春坊的店铺,承诺会给各位受害者退款赔偿。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众人纷纷称赞沈清沅机智,镇国公夫人更是拉着她的手说:“清沅啊,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常来我们家做客,让我家那丫头也学学你的聪明才智。”
沈清沅一一谢过众人,又和苏婉容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走出醉仙楼时,夕阳已经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街道上,给青石板路镀上了一层暖意。晚晴跟在她身边,兴奋地说:“姑娘今天可太威风了!不仅揭穿了恒春坊的骗局,还让官差把他们抓了起来,以后京中再也没人敢卖假首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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