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在一旁也帮腔道:“沅儿,瑶儿也不是故意要麻烦你,她也是想在赏花宴上给咱们侯府争点面子。你看她都这么求你了,你就忍心拒绝她吗?不就是一支步摇吗,借她用一天怎么了?”
沈清沅放下茶杯,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最讨厌的就是柳氏这种道德绑架的做法,好像她不借步摇,就是不顾侯府的面子,就是不疼爱妹妹一样。
“二婶母,话可不能这么说。”沈清沅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支步摇是外祖父的心意,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不是什么‘不就是一支步摇’那么简单。而且,三妹妹想要在赏花宴上出彩,不一定非要借我的步摇。二婶母院里不是有很多好东西吗?去年西域进贡的珊瑚珠串,还有前年江南送来的珍珠耳坠,哪一样不比我的步摇差?三妹妹要是想用,二婶母怎么不把自己的东西借给她,反而来跟我要呢?”
柳氏被沈清沅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沈清沅竟然这么伶牙俐齿,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以往她用这种方式跟沈清沅要东西,沈清沅要么是不好意思拒绝,要么是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可今日的沈清沅,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仅不被她的话所左右,还能反过来将她一军。
沈清瑶见柳氏被问住了,也急了,带着哭腔说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母亲的东西都是母亲的,我怎么好意思跟母亲要?再说了,母亲的那些东西,哪有姐姐的步摇好看啊?姐姐,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借给我,故意找借口啊?”
“三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沈清沅眼神一厉,“我是不是故意找借口,你心里清楚。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那步摇对我意义非凡,不能借给你。你要是真想要好看的首饰,大可以让二婶母给你买新的,何必非要盯着我的东西不放呢?”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清沅抬头一看,只见父亲沈毅和大哥沈清轩正朝着轩榭这边走来。
柳氏和沈清瑶看到沈毅,脸色瞬间变了。柳氏赶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挤出笑容,对着沈毅行礼道:“老爷,您怎么来了?”
沈毅走到轩榭里,目光扫过柳氏和沈清瑶,最后落在了沈清沅身上,问道:“沅儿,我刚才在远处就听到你们这边好像在吵架,出什么事了?”
沈清沅还没开口,柳氏就抢先说道:“老爷,没什么事,就是我和沅儿、瑶儿在这儿聊聊天,瑶儿想借沅儿的步摇用用,沅儿不愿意,瑶儿有点不高兴罢了。”她故意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还把责任推到了沈清沅身上。
沈清瑶也跟着点头,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委屈极了:“父亲,我就是想借姐姐的步摇用一天,去参加宫里的赏花宴,可姐姐就是不愿意,还说我……”她说着,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沈毅皱了皱眉,看向沈清沅,语气带着几分责备:“沅儿,瑶儿是你妹妹,她既然想借你的步摇用用,你就借给她呗,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小气呢?”
沈清沅心中一寒,父亲果然还是偏袒柳氏和沈清瑶。她没有辩解,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支步摇,递到沈毅面前,说道:“父亲,这就是那支赤金点翠步摇。您瞧瞧,这步摇上的翠羽是孔雀蓝翠羽,市面上根本找不到第二支,上面的赤金也是足金,还有这颗红宝石,是外祖父托人从波斯买回来的。外祖父说,这支步摇是特意给我做的,让我好好保管,将来传给我的女儿。您说,这样一支意义非凡的步摇,我能随便借给别人吗?万一要是弄坏了,或者弄丢了,我怎么跟外祖父交代?”
沈毅接过步摇,仔细看了看。他也是识货之人,一眼就看出这支步摇的价值不菲,而且做工精致,确实是难得的珍品。他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看向柳氏和沈清瑶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满:“柳氏,瑶儿,沅儿说得对,这支步摇意义非凡,确实不能随便借。瑶儿想要首饰,你身为母亲,怎么不自己给她准备?非要跟沅儿要什么?”
柳氏被沈毅训得低下头,不敢说话。沈清瑶也不敢再哭了,只能小声说道:“父亲,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姐姐要东西了。”
沈清沅见沈毅站在自己这边,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柳氏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果然,柳氏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对着沈毅笑道:“老爷,您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还有件事我想跟您说一下。再过几日就是瑶儿的及笄礼了,按照咱们侯府的规矩,及笄礼上要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夫人来给瑶儿加笄。我想着,不如就请李尚书家的夫人来吧?李尚书在朝中地位显赫,跟咱们侯府也有交情,请她来给瑶儿加笄,也能让瑶儿脸上有光。”
沈毅想了想,点头道:“李尚书家的夫人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那就这么定了,你去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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