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去那边的偏殿烧炷香,您在这里等我片刻。”沈清欢对柳氏说了一句,便提着裙摆往偏殿走去。刚走到偏殿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衣的小厮鬼鬼祟祟地站在柱子后面,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
沈清欢心中一动,故意放慢了脚步,装作整理裙摆的样子,耳朵却仔细听着小厮的动静。只听那小厮对着一个方向低声道:“公子,东西已经拿到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紧接着,周明轩的声音传了过来:“急什么?等会儿沈清欢来了,咱们把这锦盒‘不小心’掉在她面前,让她替咱们背这个黑锅。到时候靖安侯府自顾不暇,谁还会查那封密函的事?”
沈清欢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她故意咳嗽了一声,转过身来,正好对上周明轩惊讶的目光。
“周公子,好巧啊。”沈清欢走上前,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偶然遇见,“你也来护国寺上香?这位是……”
周明轩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沈清欢,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他勉强笑了笑:“沈小姐,真是巧了。这位是我的远房表妹,今日陪她来上香。”
那灰衣小厮见情况不对,悄悄往后退了退,想要溜走,却被突然出现的两个大理寺捕快拦住了去路。周明轩脸色一变,刚想开口,就见秦越穿着一身便服,从偏殿的另一侧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书。
“周公子,别来无恙啊。”秦越走到周明轩面前,语气冰冷,“三日前城南琉璃坊失窃,丢失了一尊和田玉观音像,不知周公子可有见过?”
周明轩强作镇定:“秦大人说笑了,我近日一直在府中,从未去过什么琉璃坊,怎么会见过那玉观音像?”
“是吗?”秦越冷笑一声,指了指那灰衣小厮手里的锦盒,“那不知你这小厮手里的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不如打开让我们看看?”
周明轩脸色煞白,想要阻止,却被捕快按住了胳膊。那小厮吓得浑身发抖,锦盒“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正是那尊一尺高的和田玉观音像,底座已经被打开,夹层里的密函也露了出来。
“周公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秦越捡起密函,打开看了一眼,语气更加严厉,“这密函上清楚地写着三年前户部侍郎贪墨案的真相,还有你叔父周显收受贿赂、销毁证据的记录。你以为偷了玉观音像,再嫁祸给靖安侯府,就能掩盖真相吗?”
周明轩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你们怎么会知道……”
沈清欢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她早就料到周明轩会把密函藏在玉观音像里,也早就安排了捕快在这里等着——如今人赃并获,周显就算想包庇,也无能为力了。
周围的香客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对着周明轩指指点点。周显也闻讯赶来,看到地上的玉观音像和密函,脸色铁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今日算是彻底完了。
秦越让人把周明轩和那小厮押了下去,又拿着密函对周显道:“周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你跟我回大理寺一趟,配合调查。”
周显踉跄了一下,被两个捕快架住,狼狈地离开了护国寺。围观的香客们纷纷拍手称快,都在称赞秦越公正严明,也有人认出了沈清欢,夸赞她聪慧过人,帮着破了这么大的案子。
柳氏走到沈清欢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满是欣慰:“欢儿,你做得好。”
沈清欢笑了笑:“母亲,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这时,秦越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沈小姐,此案能顺利告破,多亏了你。今日之事,辛苦你了。”
“辛苦倒谈不上,”沈清欢想起之前的约定,眼睛弯成了月牙,“不过秦大人,你答应我的杏仁酪,可不能忘了。”
秦越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自然不会忘。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就陪沈小姐去西街的‘福记’。”
夕阳西下,护国寺的钟声在空气中回荡。沈清欢挽着柳氏的胳膊,慢慢走出寺庙,身后跟着秦越。晚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沈清欢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心中一片澄澈——她知道,这京中的风波不会就此平息,但只要她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信念,就一定能守护好自己和家人,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而不远处的西街,“福记”甜品铺的伙计已经开始准备新鲜的杏仁酪,桂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在等待着两位“功臣”的到来。这一场琉璃盏引发的暗局,最终以一场轻松的杏仁酪之约收尾,却也为沈清欢的侯府千金生涯,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显贪墨案在京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与周显有牵连的官员都被查处,朝堂风气为之一清。靖安侯府因为协助大理寺破案,声望更盛,沈清欢也成了京中人人称赞的“智慧千金”。只是没人知道,这位看似娇弱的侯府小姐,心中还藏着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正用她的智慧和勇气,一步步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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