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的风总带着点黏腻的暖意,拂过永宁侯府西跨院的紫藤花架时,竟把那一串串淡紫的花穗吹得簌簌落了满地。沈清沅蹲在廊下,正用一根银簪挑着花瓣往白瓷盏里放,指尖刚触到瓷面的凉意,就听见院门外传来青黛咋咋呼呼的声音:“小姐!小姐!前儿您让我盯着的那处胭脂铺,今儿竟真把‘醉流霞’摆出来了!”
话音未落,青黛已经提着裙摆冲了进来,鬓边还沾了片不知从哪儿蹭来的柳絮。沈清沅抬眼瞧她这模样,忍不住把银簪往盏边一搁,笑着打趣:“这是让春风吹跑了魂?再跑快些,怕是要把咱们府里的门槛都踩出坑来。”
“哪能呢!”青黛凑到廊下,伸手就去够石桌上的凉茶,灌了两口才喘匀气,“不是奴婢毛躁,实在是那‘醉流霞’稀罕!京城里多少夫人小姐盯着呢,昨儿我去瞧还说没货,今儿一开门就摆了三盒,奴婢眼疾手快才抢着一盒,您快瞧瞧合不合心意?”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个描金漆盒,小心翼翼地递过来。
沈清沅接过盒子,指尖触到漆面的精致花纹,心里却没多少欢喜。这“醉流霞”是上个月她故意让青黛去铺子里“念叨”了好几次的,原是为了引个人出来——谁料这都等了小半月,竟只等来一盒胭脂。她正思忖着,就见院外又有个小丫鬟探头探脑,是管家媳妇身边的春桃,手里还端着个朱漆托盘,上面盖着块明黄色的锦缎。
“大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赏的东西,让您亲自接呢。”春桃的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讨好,眼神却不自觉地往沈清沅手里的胭脂盒瞟。
沈清沅心里一动。自打上次宫宴上她借着“解九连环”的由头,不动声色地帮三皇子解了围,皇后就总时不时赏些东西来,说是“赏给聪慧的姑娘”,实则谁都知道,这是皇后在为三皇子拉拢人心。只是往常赏的都是些笔墨字画、绫罗绸缎,今儿这托盘的尺寸,倒不像是寻常物件。
她放下胭脂盒,起身理了理月白襦裙的衣襟,跟着春桃往正厅走。刚到廊角,就见父亲永宁侯沈从安正陪着一个穿宫装的女官说话,那女官约莫三十来岁,眉眼间带着几分干练,见了沈清沅进来,立刻起身行了个礼:“奴婢见过沈大小姐,皇后娘娘听闻大小姐近日在研究茶道,特将宫里珍藏的‘雨前龙井’赏了一斤,还有这套‘流云纹玉壶’,说是配大小姐的茶艺正好。”
女官说着掀开锦缎,托盘里立刻露出一套莹白的玉具——玉壶雕着流云纹,壶嘴是衔着灵芝的鹤首,茶杯则是小巧的莲花形,日光一照,玉色里竟泛着淡淡的粉晕,一看就不是凡品。沈从安见了,脸上立刻堆起笑:“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女定当好好珍藏。”
沈清沅却盯着那玉壶的壶底,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了然。她记得上次在宫宴上,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曾提过,宫里有套流云纹玉壶,壶底刻着个“春”字,是当年先皇赏给皇后的。如今皇后把这壶赏给她,怕是不止“赏茶艺”这么简单。
等女官走了,沈从安才拉着沈清沅的手,语气里带着点担忧:“沅儿,皇后近来对你越发看重,这是好事,但你也要当心些。三皇子和太子那边……你可别掺和太深。”
沈清沅笑着拍了拍父亲的手背:“爹放心,女儿心里有数。皇后娘娘赏这玉壶,不过是想让女儿多帮衬三皇子几分,女儿不会让自己陷进去的。”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这玉壶来得正好,她正愁没机会引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出来呢。
当天傍晚,沈清沅就让青黛把那套流云纹玉壶摆到了外间的博古架上,又特意让厨房做了几样精致的点心,摆在内室的小桌上。青黛瞧着她忙前忙后,忍不住问道:“小姐,您这是要等谁呀?难不成是三皇子殿下要来?”
“你呀,脑子里就这点心思。”沈清沅刮了下她的鼻子,“三皇子忙着处理江南的水患奏折,哪有功夫来咱们府里?我是在等一个‘老朋友’——前儿咱们在胭脂铺里留的记号,想必有人已经看到了,只是还在犹豫要不要来见我。”
青黛这才反应过来:“小姐是说……上次在西郊别院救了咱们的那位蒙面人?”
“正是。”沈清沅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人既然能在别院救我,又能在胭脂铺里留下‘醉流霞’的线索,想必对京城里的动静很熟悉。我把皇后赏的玉壶摆出来,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因为这玉壶而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但沈清沅却立刻竖起了耳朵——那声音太有规律了,不像是自然的风声,倒像是有人在故意用石子打暗号。她对青黛使了个眼色,青黛立刻会意,悄悄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了一条缝。
门外站着个穿青色长衫的男子,头戴帷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下颌。他见门开了,先是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低声说道:“沈大小姐,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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