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时节的永宁侯府,连风都裹着三分蜜糖似的暖意。西跨院的紫藤萝爬满了花架,淡紫色的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紫绒。沈微婉正对着窗棂描一幅《春溪垂钓图》,笔尖刚蘸了浓墨,就听见院外传来青黛急匆匆的脚步声,那丫头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惊惶:“小姐!不好了!前院出乱子了!”
沈微婉握着笔的手没抖,只抬眼瞥了眼门口气喘吁吁的青黛,指尖还漫不经心地拂去了落在宣纸上的花瓣:“慌什么?天塌下来有侯爷顶着,难不成是二房又把库房的银锭子当石子儿扔了?”
这话可不是玩笑。自打上个月二房那位三姑娘沈清瑶把官窑瓷瓶当蹴鞠踢,侯府上下就没人再敢把“乱子”俩字看得太重。可青黛这回却使劲摇头,脸上的红晕都透着急:“不是二姑娘!是……是宫里来的公公!方才在正厅赏茶,三皇子殿下带来的那盏‘流云飞瀑’琉璃盏,被……被表小姐给摔了!”
“啪嗒”一声,沈微婉手里的狼毫笔真掉在了宣纸上,浓墨瞬间晕开,把画里的鱼竿染成了黑柱子。她挑着眉站起身,裙摆扫过凳脚带起一阵风:“苏锦绣?她敢动三皇子的东西?”
苏锦绣是沈微婉母亲的远房侄女,上个月刚从江南投奔来侯府。这姑娘生得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说话细声细气,见了谁都怯生生的,偏偏沈微婉总觉得她眼底藏着点不一般的东西——比如昨天在花园里,她明明看见苏锦绣伸手掐断了最名贵的绿萼梅,转头却跟管家说是风吹断的,那演技,连戏班子的台柱子都得喊声师父。
两人快步往前院走,还没到正厅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正是苏锦绣的动静。沈微婉撩开垂花门的帘子进去,一眼就看见地上碎成七八瓣的琉璃盏,淡青色的瓷片上还沾着水渍,像撒了一地的碎月光。三皇子赵珩坐在上首,脸色算不上好看,手里把玩着玉佩没说话;旁边坐着的李公公嘴角噙着笑,眼神却跟刀子似的往苏锦绣身上瞟;而她那便宜老爹永宁侯沈从安,正皱着眉捋胡子,一看就是在琢磨怎么圆场。
“侄女给三皇子殿下、李公公请安,给父亲请安。”沈微婉规规矩矩行了礼,眼角余光扫过站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苏锦绣——这姑娘穿着件水绿色的襦裙,裙摆上还沾着点琉璃渣,不知道是真不小心蹭到的,还是故意弄上去博同情的。
苏锦绣见她来了,哭得更委屈了,抽抽搭搭地说:“微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方才给殿下递茶,脚底下一滑就……就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摔了……我……我赔不起……”说着就要往地上跪,那架势,像是要当场以死谢罪似的。
李公公轻咳了一声,尖细的嗓音划破了厅里的安静:“苏姑娘这话说的,这‘流云飞瀑盏’可是西域进贡的珍品,整个京城也没几件。别说你一个寄居侯府的姑娘,就是寻常官员家里,也未必赔得起啊。”这话听着是劝,实则是把话头往“侯府管教不严”上引,明摆着是想挑事。
沈从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刚要开口,就被沈微婉抢先了。她上前两步,蹲下身假装去捡瓷片,指尖在一片较大的瓷片上顿了顿,忽然抬起头笑了笑:“李公公这话可就不对了。这琉璃盏再贵重,也只是个物件,哪比得上人的安全重要?方才我听青黛说,表小姐摔了盏之后,手也被瓷片划到了,怎么没人先问问表小姐的伤?”
说着,她伸手拉起苏锦绣的手腕——果然,手腕内侧有一道浅浅的红痕,看着像是刚划的。苏锦绣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眼神慌了一下,又赶紧低下头继续哭:“姐姐……我没事……都是我的错……”
“怎么能是你的错呢?”沈微婉话锋一转,看向赵珩,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殿下,方才表小姐递茶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在旁边碰了她一下?我记得这正厅的地砖刚打过蜡,若是没人碰,表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滑倒?”
赵珩挑了挑眉,他方才确实看见站在苏锦绣旁边的一个丫鬟动了下,只是没太在意。这会儿被沈微婉点出来,他看向那个丫鬟的眼神就带了点冷意:“你方才碰了苏姑娘?”
那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脸色惨白:“殿……殿下饶命!奴婢没有!是……是苏姑娘自己没站稳……”
“哦?是吗?”沈微婉走过去,从那丫鬟腰间摸出一块绣着海棠花的锦帕,举起来给众人看,“可我怎么在你帕子里发现了这个?”
众人定睛一看,锦帕上沾着点淡绿色的粉末,正是苏锦绣今天用的香粉。那丫鬟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沈微婉轻笑着把锦帕放在桌上:“这香粉是江南的‘醉春烟’,整个侯府只有表小姐在用。若是你没碰过她,帕子里怎么会有这香粉?”
李公公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摔盏事件,竟然还藏着这么一出。沈从安也反应过来了,脸色沉了下去:“好啊!竟敢在侯府正厅作祟,还想嫁祸给表小姐,你是受谁指使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