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下:“夫人!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英国公夫人脸色一沉,刚想发作,就见长公主慢悠悠地开口:“不过是个杯子,罢了。”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沈清沅身上,“不过沈小姐,这丫鬟是方才给你添茶时慌了神,才摔了杯子。你素来大度,想必不会计较吧?”
这话听着是劝和,实则是把矛头指向沈清沅——仿佛是沈清沅吓到了丫鬟,才摔了琉璃盏。周围的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柳嫣然刚想替沈清沅说话,就见沈清沅走到那丫鬟面前,伸手将她扶起来,笑着道:“姐姐快起来,不过是个杯子,有什么要紧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继续道:“再说了,这琉璃盏虽贵,却也比不上人的心意。方才这位姐姐给我添茶时,我见她手指上有个伤口,想必是方才摘花时被刺到了,才没拿稳杯子。”说着,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那丫鬟,“这里面是我自制的金疮药,涂在伤口上很快就好。姐姐下次做事,可得多当心些。”
那丫鬟接过瓷瓶,眼圈顿时红了,哽咽着道:“多谢沈小姐!”周围的贵女们见了,纷纷夸赞沈清沅心善。长公主脸色微变,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英国公府的管家匆匆走进来,在英国公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英国公夫人脸色一变,随即勉强笑道:“各位小姐,府里出了点急事,我先失陪一下。”
沈清沅心里纳闷,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见晚翠悄悄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小姐,方才我听管家说,国公府的库房失窃了,丢了好几件贵重的玉器,现在正到处找人呢!”沈清沅眼睛一亮——难怪英国公夫人突然走了,原来是出了这等事。她正想着,就见长公主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既然国公府出了急事,这宴也该散了。不过沈小姐,你且留步,我有话要跟你说。”
柳嫣然顿时紧张起来,拉着沈清沅的手不肯放。沈清沅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跟着长公主往旁边的偏厅走去。偏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海棠花偶尔落下几片花瓣。长公主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开门见山道:“沈小姐,去年修远的事,是你做得过分了。”
沈清沅笑了笑,找了个椅子坐下:“长公主殿下,去年的事,想必殿下也清楚。李侍郎想娶我做妾,还说什么‘侯府千金做妾也不算委屈’,这话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殿下觉得,是我过分,还是李侍郎过分?”长公主脸色一沉:“你!”
“殿下别急着生气,”沈清沅打断她,继续道,“我知道殿下是心疼侄子,但婚姻大事,讲究你情我愿。我沈清沅虽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但也容不得别人把我当物件一样挑挑拣拣。再说了,如今李侍郎已经娶了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夫妻和睦,殿下何必还揪着过去的事不放?”
长公主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倒是牙尖嘴利。不过你以为,凭着这点小聪明,就能在京城里立足?”沈清沅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海棠花瓣:“殿下,我能不能立足,不是靠小聪明,是靠我自己的本事。清颜阁的胭脂,是我自己调的;绸缎庄的生意,是我自己打理的。我没靠侯府的势力,没抢别人的饭碗,凭什么不能立足?”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长公主,眼神里带着几分锐利:“倒是殿下,今日借着国公府的宴想找我的麻烦,却没想到国公府出了失窃案。依我看,殿下还是多关心关心国公府的事,别总想着管别人的闲事。”长公主被她说得脸色铁青,刚想发作,就见偏厅的门被推开,英国公匆匆走进来,脸色慌张道:“长公主!不好了!库房失窃的事,陛下已经知道了,还派了大理寺的人来查!”
长公主顿时慌了神,也顾不上跟沈清沅计较,匆匆跟着英国公走了。沈清沅看着她们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刚走出偏厅,就见柳嫣然快步迎上来:“清沅!你没事吧?长公主没为难你吧?”
“放心,我没事,”沈清沅挽住她的胳膊,笑着道,“不仅没事,还看了一场好戏。对了,你知道吗?国公府库房失窃了,陛下都派大理寺的人来了。”柳嫣然眼睛瞪得溜圆:“真的?那岂不是要闹大了?”沈清沅点点头:“估计是吧。不过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省得待会儿被人缠住。”
两人刚走到凝翠园门口,就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站在马车旁,正是沈清沅的大哥沈明轩。“大哥!你怎么来了?”沈清沅惊讶道。沈明轩走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说你今天来国公府赴宴,担心你出事,就过来接你。”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方才我听大理寺的人说,国公府失窃的玉器里,有一件是去年西域进贡的夜明珠,陛下很看重。你这段时间少出门,别被这事牵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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