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转头朝着裴如云凝视过去，既然对方能说出天璇这个名字，就代表她也知道“烟云”的事。
“你怎么会知道天璇？”
“因为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看到天璇在你心里留下的伤痕。”
“什么意思？”
陈泽此时的表情已是十分严肃，他感觉到面前的裴如云并不是在瞎说，也似乎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但却又实在听不懂所谓的什么伤痕。
裴如云则是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缓缓扭腰活动了一下身子。
“就如剑法留下的伤势一样，不同的剑法会留下不同形状的创口，特殊的剑法则会留下更为特殊的创面。如果是精通剑术或是熟识剑术的人，便可以通过伤口来推测剑法的种类。”
“所以，幻术也会留下伤痕，只不过不在身体表面？”
“哼！”裴如云突然笑了一声，进阶则又开口补充：“你小子果然很有天赋，如果专研幻术，应该是个不错的苗子。”
陈泽听到对方这话，立是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所以你能看到，因为你也是使用幻术的修士。”
“没错，就如你能看懂剑招，就因为你是一个剑修。”
“那这伤痕有危险吗？我是说……需要治疗吗？”
“长时间在幻境之中，会损伤心智。可一旦回到现实，就会慢慢恢复。”
“我明白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进入光晕的人，最终会彻底迷失。”
陈泽一边说话一边缓缓点头，好似终于弄懂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难题。
裴如云则是突然冷笑了一声，随即又摇了摇头。
“没错！最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彻底的迷失，再之后便是现实中的死亡。”
“原来如此！”陈泽若有所思的开口回应，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继而开口追问：“可你是怎么认出之前对我施术的是天璇？”
“幻境之术不如剑法，并没有太多人研习，所以……很容易辨认。”
“可如此说来，你便是认识天璇？”
“这个问题……”裴如云说着话便开始踱步，随即便没了声音，走出几步之后才又开口：“你应该知道这是不能研究的事情。”
陈泽听到对方这样的回应，立刻便皱起了眉。显然，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在暗示自己不能再讨论关于“烟云”的事。
“让我猜猜，你能报出天璇的名字，肯定不是他们的人。既是镇虚殿弟子，莫非也曾参与调查他们？”
陈泽说完话便盯着裴如云那张漆黑深邃的“脸”，等待对方给出回应。
裴如云已是又走到石柱旁边，于是立即摇了摇头，继而再次坐下。
“小子，你这样一说，岂不是将自己的身份全都暴露了？”
“我无所谓，揪出他们，是我的目标。”
“无所谓？”裴如云轻声的重复着陈泽的话，随即又开口提醒：“我想……你们流云宗里，当初带你参与这件事的人，应该跟你说过要保密吧？”
陈泽听到对方这话，才猛然想起韩知白带自己去山体中间的密室时，确实反复叮嘱过一定要保密。
此刻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那一幕，陈泽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是话多了。
裴如云则是又再开口：“我可以提醒你，别人就不一定了。”
“多谢提醒，是我冒昧了，没有牢记当初的嘱托。”
“没事！只不过你要记住，越是高调，越是激进，你就越是难寻到他们。”
裴如云开口提醒，语气则是变得非常严肃。
陈泽听明白了对方的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立刻抿起嘴，缓缓的点了点头示意。
“所以，你是认识她，还是……”
“谈不上认识，那种手下败将，没有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裴如云的用词突然轻佻起来，语气也显得有些不屑，甚至好似有些厌恶天璇
陈泽自是立刻捕捉到了这一变化，稍加思索便有了对策。
“确实，那家伙的幻术，与你相比简直天上地下。”
“哦？”那你说说，是怎么个天上地下。”
裴如云听到陈泽的一番恭维，态度立刻再转变回来，甚至语气中又带着笑意。
陈泽看到有了效果，立刻便是趁热打铁，赶紧继续回应。
“她的幻术，虽然也很真，但细节刻画很差，稍远一点的房子就用画布代替，根本没有用心布置幻境中的所有东西。”
“嗯，嗯，继续说！”
“而你的就不同了，幻境之中的每处细节都刻画的十分完整，即便看不到的地方，也一点儿都没偷懒，一看就是正规、专业、一脉相传的正统幻术。”
“哈哈哈！”裴如云突然放声大笑，连其肩上的狐狸都被吓了一跳，继而从其肩头跳下，趴在了石阶上。
陈泽听到裴如云的笑声如此开心，自知刚才一番吹捧应该是打到关键点上了。
他很明白，这样的同类之争，无非就是在争谁更正统，谁更用心，谁展现的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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