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天和周浩身上。
周浩被楚天反将一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绝不能露怯。
“好!赌就赌!”周浩梗着脖子,声音尖厉,“要是真能从这里开出价值超过十万的翡翠,本少我按三倍市场价买了!
要是开不出来,或者不值那个价,”他恶狠狠地盯着楚天,“你就给老子当场跪下,承认你是个招摇撞骗的废物,然后立刻把这破店关了滚蛋!”
“可以。”楚天回答得云淡风轻,仿佛赌的不是自己刚刚起步的事业和尊严,“请各位朋友和媒体朋友们做个见证。”
现场一片哗然,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苏韵紧张得手心全是冷汗,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楚天。
铁柱肌肉紧绷,如同即将扑出的猎豹,死死盯着周浩一行人,防备他们任何异动。
解石机被推到了场地中央,那块巨大的、布满癞癣和裂纹的“废料”被固定好。
刺眼的水银灯打下,将它每一处丑陋的细节都暴露无遗。
周浩抱着胳膊,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等着看楚天出丑。
他的狐朋狗友们也纷纷起哄:“快切啊,楚大师!”“让我们看看你怎么点石成金!”
楚天没有理会嘈杂。
他走到解石机旁,却没有直接选择切割。
他示意解石师傅:“师傅,麻烦先用砂轮,从这个角度,轻轻擦一下。”
“擦?”师傅一愣,周围的人也愣了。面对这种明摆着的废料,通常都是直接一刀切垮了事,谁还会费工夫去擦?
但楚天目光沉静,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师傅点点头,打开了砂轮机。
刺耳的高频摩擦声响起,石屑纷飞。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那声音提了起来。
砂轮缓缓地、一点点地磨去灰白的石皮。周浩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浓,几乎要笑出声。
擦了十几秒,被擦拭的地方依旧是一片死寂的灰白,毫无变化。
“垮了!彻底垮了!”有人忍不住叹息。
“我就说嘛,这种石头能出绿才见鬼了!”周浩的同伴大声嗤笑。
周浩更是得意地晃着脑袋,仿佛已经看到了楚天跪地求饶的场景。
然而,楚天面色丝毫不变。他的神瞳早已穿透了那层丑陋的石皮和扰人视线的“癞癣”,清晰地看到了内里蕴藏的惊人景象——
那一片灰败之下,有一团浓郁欲滴、灵动异常的绿色能量在涌动!所谓“癣吃绿”,有时亦是“绿随癣生”,癣下藏珠并非传说,只是常人根本无法看透这层迷雾!
“停。”楚天抬手。砂轮声戛然而止。
他让人提来一桶水,缓缓冲洗掉石粉泥浆。他伸出手指,在那片被擦开的、依旧灰白的断面上细细摩挲,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聆听石头的低语。
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众人都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只有周浩不耐烦地催促:“装神弄鬼!切不切了?不敢就赶紧认输!”
突然,楚天的手指停住了。他拿起一旁的记号笔,在距离擦口仅一厘米左右的地方,画下了一条新的切割线。
“师傅,从这里,切一刀。记住,只要薄薄一片,越薄越好。”楚天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所有人的心再次悬起。
解石师傅深吸一口气,依言调整刀片,对准了那条线。
轰鸣声再次响起,金刚石锯片高速旋转,缓缓切入石料。
这一次,切割的时间很短。很快,一片薄如陶片、巴掌大小的石片被切了下来,“啪”地一声掉落在案台上。
所有人的脑袋都伸长了。
师傅同样好奇,下意识地舀起一瓢水,泼在那薄片和巨大的原石切面上。
清水冲去石浆,露出了切面的真容。
下一秒,解石师傅的手猛地一抖,水瓢“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指着切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竟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灰白死寂的切口之下,被切开的薄薄一层后面,竟不是预想中的更深层灰白,而是——
一抹惊心动魄的、鲜艳欲滴的、如同初春黄杨嫩叶般的阳绿色,猛然闯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绿色纯正、明亮、均匀,种水极佳,质地细腻得几乎看不到颗粒感,在灯光和水光的浸润下,宛如一汪凝固的、波光粼粼的湖水,充满了灵动的生命力!
阳光恰好在此刻穿透云层,照射在那抹绿色上,竟反射出一种令人迷醉的光晕!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
“哗!!!”
如同烧开的滚水泼入了冰窟,现场瞬间爆炸了!
“出绿了!出绿了!我的老天爷!”
“高冰!至少是高冰种!还是阳绿!”
“癣下藏绿!大涨!超级大涨啊!”
“神了!真是神了!这都能看出来?楚大师!果然是翡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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