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我要了!”
陈默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公盘现场嘈杂的背景音。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惊疑、错愕、嘲讽、看傻子似的,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以及他手指的那块巨型蒙头料上。
“这小子谁啊?疯了吧?”
“那块料子我看了,皮壳又黑又粗,还有好几道恶绺,百分百的砖头料!”
“八万块买这么个玩意儿?真是人傻钱多!”
“估计是哪个大家族出来体验生活的少爷吧,钱烧得慌。”
议论声毫不避讳地传来。在赌石行,这种表现极差、被行家判了“死刑”的料子,几乎没人会碰。陈默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无异于拿着钱打水漂。
刀白凤也抱着胳膊走了过来,橙红色的光芒微微跃动,显示着她内心的惊讶与玩味。她绕着那块巨料走了一圈,用靴子踢了踢坚硬的皮壳,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看向陈默,挑眉道:“陈先生,你确定?这块料子,我们场口好几个老师傅都看过,一致认定出不了货,风险极大。八万块虽然不是大数目,但扔水里也能听个响。”
她这话看似提醒,实则更是一种试探。她想看看,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年轻人,到底是真有独到眼光,还是仅仅是个运气好的莽夫。
陈默能感受到那块巨料内部,那被厚重皮壳死死封印、却依旧顽强透出一丝令他心悸的紫色霞光。他压下狂跳的心脏,脸上是超乎年龄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自信:“多谢刀小姐提醒。不过,我看它顺眼。”
看它顺眼?
这个理由让周围的人都嗤笑起来。赌石要是靠“顺眼”,那所有人都发财了。
刀白凤却深深看了他一眼,红唇勾起一抹野性的笑容:“好!有个性!既然陈先生看上了,那就按规矩来。阿莱,帮陈先生把料子搬到解石区!”
她一声令下,立刻有几个健壮的伙计上前,用专用的推车,费力地将那块沉重的巨料推向庄园另一侧的解石区。人群也如同潮水般跟着移动,谁都想知道这“冤大头”的八万块,会怎么打水漂。
解石区更加热闹,几台大型解石机轰鸣作响,水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石粉、水和一种混合了希望与绝望的紧张气息。
陈默这块巨料的到来,立刻成为了焦点中的焦点。
“怎么切?陈先生,给个线。”负责操作解石机的老师傅叼着烟,眯眼打量着这块棘手的石头。按照惯例,这种表现极差的料子,一般会直接从中间一刀切,省时省力,是死是活一目了然。
所有人都看向陈默,等待他的决定。这一刀下去,八万块就可能瞬间化为乌有。
陈默没有立刻回答。他走近巨料,手掌再次贴上那粗糙冰冷的皮壳,集中全部精神,驱动“情绪之眼”。那内部的紫色霞光依旧磅礴,但其核心似乎偏向石料的右侧底部。而且,那几道表面的恶绺,似乎并未深入内部核心。
他拿起一旁的石笔,在巨料左侧,距离边缘约三分之一的地方,划下了一条清晰的线。
“师傅,先从这里,擦个窗。”陈默沉声道。他没有选择风险最大的一刀切,而是相对保守的擦窗。
“擦窗?”老师傅愣了一下,看了看那条线划的位置,并不在通常认为可能有色的地方,摇了摇头,但还是依言调整机器,换上了磨头。
“嗤——”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石粉飞扬,水流冲刷着磨头接触的部位。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那里。
一厘米,两厘米……磨头缓缓深入,露出的依旧是灰白色的石肉,没有任何绿意或其他颜色的迹象。
“垮了!我就说吧!”
“果然是个棒槌!”
“八万块,听个响都没听到。”
嘲讽声再次响起,甚至比之前更甚。
刀白凤也微微蹙起了眉,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陈默却面色不变,他能感觉到,磨头还没有触及到那紫色霞光的核心区域。“师傅,麻烦往下半寸,再擦深一点。”
老师傅叹了口气,依言调整。
“嗤——”
磨头再次工作。这一次,仅仅深入了不到半厘米!
突然!
一抹惊艳绝伦、高贵神秘的紫色,如同破晓的晨光,猛地从灰白的石肉中透了出来!
那紫色极其浓郁、纯正、鲜活,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动!在水的冲刷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光泽莹润!
“出……出雾了?!还是紫色的?!”有人失声尖叫!
“紫罗兰?!不对!这颜色……这水头……”一个老行家凑近,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声音都变了调,“这……这他娘的是……帝王紫?!”
“轰——!”
整个解石区彻底沸腾了!帝王紫!翡翠中传说级的颜色!更何况,看这露出来的一小片,种水极老,光泽强烈,绝对是顶级种水!
“快!继续擦!沿着色带擦!”有人激动地大喊。
老师傅的手也抖了,激动得烟都掉了,小心翼翼地操控磨头,沿着那抹惊心动魄的紫色边缘缓缓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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