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次的任务找上门之前,为了炼制新式神而贡献了大量鲜血的幸司,正像一只极度畏寒的猫咪,整个人蜷缩在客厅那张暖烘烘、仿佛拥有魔力的被炉里。被炉散发出的热量如同温柔的拥抱,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和捧着汤碗的手,淡粉的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着。
(贡献了好几大碗鲜血的幸司:啊,都怪悟,作为琉璃的“父亲”之一,出的血也太少了点……回头再让他补点......)
(就被抽了一“小”针管的五条大少爷:啊切!这个冬天可真冷啊!都怪幸司和那只破鸟,回头非得让他请我吃一个月的甜品不可。)
(琉璃:(~ ̄▽ ̄)~啦啦啦~我是一只幸福的小小小小鸟~我要(吸)飞呀(吸)飞~(吸)飞的那么高嗷嗷~)
他小口小口地啜饮着妈妈晴子刚煮好的、甜度恰到好处的红豆丸子汤。温润粘稠的甜汤带着暖流滑入胃中,那恰到好处的甜味在舌尖绽放,有效地驱散了不少因失血而产生的阵阵虚冷。他能感觉到暖意正顺着四肢百骸缓缓流淌,让冰凉的指尖恢复了血色。
多加点糖,让影武士也给悟带一碗吧......
一碗热汤见底,被炉那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和饱腹感双重作用之下,幸司的眼皮开始沉重地打架。他迷迷糊糊地歪倒在一旁柔软的靠垫上,下意识地将身上的小被子裹得更紧了些,像只筑巢的小动物般蹭了蹭枕头,就这么没心没肺地陷入了浅眠,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种极有规律的、细碎而轻柔的“窸窣”声唤醒了些许意识。那声音像是春蚕食叶,带着某种令人安心的节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野尚且蒙着一层睡意带来的模糊,就看到妈妈晴子正坐在不远处的暖黄灯光下,手里拿着一件看起来无比宽大、足以装下两个幸司的XXXL号黑色长袖T恤。
她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用针线缝制着什么,神情专注而温柔。灯光柔和地勾勒着她认真的侧脸轮廓,散发出一种宁静安详的气息。
刚刚醒来的幸司大脑还处于待机状态,他用带着浓浓睡意和软糯鼻音的声音含糊地问道:“妈妈……你在缝什么呀?”
晴子没有立刻抬头,手上的动作依旧平稳流畅,针尖灵巧地在布料间穿梭,声音温和地答道:“在给甚尔的衣服里面缝一层保暖的内衬。”
“嗯?”幸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浓密的长睫毛像小扇子般扇动了几下,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好奇地支起一点身子,像只小动物从巢穴中探出头来,“为什么,哥哥的尺寸已经大到买不到现成的了么?”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
“不是哦,是因为要缝在里面哦,不能露出来。”晴子终于完成一处的缝纫,低头用牙齿轻轻咬断线头,那利落的动作带着母亲的干练。然后将缝了一半的T恤内里展示给幸司看,“这种布料是普通人研究出来的黑科技呢。它可以吸收身体自然散发的水汽,然后自动转化成热量,持续发热。
即使在零下十几度的北海道深山里,贴身穿也能保持很好的保暖效果。甚尔最近接的几个任务都在北边跑,他常穿的几件衣服,尺寸都有些不太合身了。”她轻轻抚平布料,指尖划过那特殊的面料,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诶——听起来好厉害!”幸司感叹了一句,翠绿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画面,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不过话说回来,哥哥他除了那些特级的武器和咒具之外,几乎从来不用其它辅助类的咒具吧?尤其是穿戴类的,他嫌弃得不行,总觉得容易暴露。不然的话——”
他的脑海里瞬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哥哥那身堪称人间凶器的完美肌肉外面,硬生生套上一件他自己尺寸的、填充着夸张血色硅胶肌肉块的【双开门】咒具上衣的景象……那紧身衣恐怕会被撑得几乎爆裂,诡异的硅胶肌肉块在布料下扭曲变形,配上哥哥那张桀骜不驯的脸……那画面冲击力太强,实在是太美不敢看啊。他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肩膀一抖一抖的,把被子都震得滑落了一些,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不知道小女儿在独自傻乐什么的晴子,只是抬起眼慈爱地笑了笑,伸手过去温柔地揉了揉幸司睡得有些乱翘的黑发,指尖带着暖意。
“对了,”幸司笑够了,白皙的脸颊因为笑意泛起淡淡的红晕。他又提出一个疑问,“为什么要特意缝在里面,直接穿在里面不就好了?”
“这个啊,”晴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无奈、好笑又了然的神情,那是一种只有最了解孩子脾性的母亲才会有的表情,“甚尔这孩子,从小就这样,骨子里特别爱耍酷,死要面子。记得他小时候第一次冬天被派去北海道出任务,仗着自己是天与咒缚,身体素质超群,就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袖T恤,二话不说就跑去冰天雪地里撒野,结果回来的时候冻得嘴唇都发紫了,浑身直打哆嗦,还硬撑着嘴硬,梗着脖子说不冷,反正也不会感冒。”她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倔强的小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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