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后的空气还残留着祭典的残香,阳光透过和纸拉门,在五条悟宽敞的和室里投下朦胧的光晕。
少年正慵懒地陷在柔软的定制沙发里,两条长腿随意搭在矮几上,嘴里叼着根草莓味棒棒糖,看着电视里重播的红白歌会。
“悟~我带着琉璃来找你玩啦!”
幸司拉开房门,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欢快笑容,翠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他轻车熟路地脱鞋踏进房间,踩着榻榻米走了进来。
“幸司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五条悟懒洋洋地拖长了尾音,带着一丝娇嗔的撒娇意味。
“不要那么说嘛,我又不像你一样可以在祭典上戴着眼罩睡觉。” 幸司笑容不变,肩头稳稳站着一只神气活现的小鸟。
这鸟儿绝非寻常。它通体羽毛呈现出一种从深邃苍穹蓝到神秘夜色的完美渐变,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双眼睛,如同浓缩了五条悟的术式“苍”一般,闪烁着纯净而耀眼的蓝光,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
它此刻正歪着小小的脑袋,蓝眼睛精准锁定了沙发上的五条大少爷,然后,在五条悟略带审视的目光中,张开了鸟喙,发出清晰又嘹亮的人言:
“儿砸!儿砸!饿饿!饭饭!”
“咔哒。”五条悟嘴里的棒棒糖被咬碎了。他脸上那副懒洋洋的表情瞬间凝固,苍天之瞳骤然眯起,泛起极度危险的冰蓝色寒光。
“破鸟,”他声音低沉,带着几乎凝成实质的威胁,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叫、爸、爸。否则我不介意今天加餐一道‘烤小鸟’。”
小鸟——琉璃,似乎完全没感受到那迫人的威胁。它极其人性化地、慢吞吞地转过头,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看向身边的幸司,然后用脑袋亲昵地、依赖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发出一声清脆又带着点孺慕之情的叫唤:“妈妈!”
幸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哭笑不得的无奈,他抬手扶额,“……称呼还没纠正过来……” 另外叫妈妈不是因为……
他深吸一口气,转回头刚想对五条悟解释点什么,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正好对上五条悟那双此刻充满复杂情绪的苍蓝眼眸——那里面的文字几乎快要实体化了:
“你快管管你儿子!”、“不对是我们儿子!”、“但它为什么只叫我儿子?!”以及“你居然让它叫我儿子?!”
幸司被这眼神看得一噎,下意识地眨巴了一下自己翠绿清澈的眼睛,试图传递无辜的信号,然后伸手摸了摸肩膀上小鸟的头,带着点安抚的意味,轻声说:“乖一点,琉璃。”
被温柔抚摸的小鸟舒服地眯起了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咕噜声。它再睁开眼时,似乎是接收到了“乖一点”的指令,于是对着满脸期待和强压怒火的五条大少爷,摆出一副长辈般的矜持姿态,用一种试图讲道理的口吻清晰地说道:“儿砸,乖,别闹。”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
脑内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今天!谁!都!别!拦!着!我!!” 五条大少爷“蹭”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手心瞬间迸发出剧烈闪烁的、极度不稳定的苍蓝色光芒,那光芒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将整个房间都映照得一片幽蓝,“老子今天一定要把它轰成宇宙尘埃!!!”
幸司反应飞快,几乎在五条悟起身的瞬间就扑了过去,一把紧紧环绕住他劲瘦的腰身,“冷静!悟!冷静点!跟孩子计较什么!它还是个宝宝啊!教育孩子不能靠暴力!它肯定不是故意的,就是……延续了之前电影里的设定!” 幸司一边用力阻拦,一边飞快解释(狡辩)。
然而,在幸司奋力阻拦五条悟、背对着琉璃的视线盲区,那只蓝色小鸟得意地抖了抖身上流光溢彩的羽毛,甚至用一边的翅膀尖极其拟人地、慢动作地比划了一个清晰的“V”字。鸟脸上露出了清晰无比的、奸计得逞的、充满嘲讽意味的奸笑!
“幸司你放手!它明明是故意的!它都在笑了你看不见吗?!它嘲讽我!它绝对是在嘲讽我!” 五条悟试图绕过这座名为“幸司”的壁垒,手中的苍蓝色光芒明灭不定,显示着他内心的暴躁。
没有背后长六眼的幸司,只能凭感觉抱得更紧了,“不要跟一只鸟计较啊~它只是一只小鸟而已!笑一笑十年少啊。” 他试图用语言化解危机。
“老子的腰要断了啊!”
“额——”
体术水平显然更胜很多筹的幸-钢铁暴龙兽-司,虽然放开了细腰六眼,但仍然凭借出色的预判和力量,将“暴怒爸爸”五条悟的所有进攻路线堵得严严实实。一番鸡飞狗跳的攻防战后,五条悟气喘吁吁地停下,那头原本柔顺有型的银白色短发都有些凌乱地翘了起来,额角甚至渗出细微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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