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大少爷深吸一口气,使出了终极杀手锏。他摆出高傲无比的姿态,用施恩般的语气对着终于停止做鬼脸、歪头看着他的琉璃宣布:“哼。不叫爸爸是吧?行。以后的咒力,‘饿饿’?没门!‘饭饭’?想都别想!一口都没有!”
此言一出,效果立竿见影。
琉璃明显僵住了,连抖羽毛的动作都停滞在半空。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紧紧盯着五条悟,里面闪烁的光芒急速变幻,似乎在飞速计算“骨气”和“饭票”哪个更重要,鸟脸上拟人化地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最终,生存的本能(以及对那纯粹、强大、让它本能渴望的苍蓝色咒力的深切眷恋)战胜了微不足道的叛逆。它不情不愿地、用翅膀尖悻悻地拍了下幸司的肩膀,像是在抱怨,然后对着五条悟的方向,极其敷衍地、含糊地、几乎含在喉咙里嘟囔了一声:“……爸爸。”
五条悟瞬间舒坦了,仿佛三伏天喝下冰水,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愉悦。他得意地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像个终于赢了玩具的幼稚园小孩,尾音上扬:“这还差不多~乖、儿、子~”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只见小鸟立刻又转向幸司,用比刚才清晰响亮十倍、饱含孺慕、尊敬与毫无保留爱戴的嗓音,字正腔圆地喊道:“爷爷!爷爷!饿饿!饭饭!”
哼,谁是真·衣食大腿,谁是提供能量的小饭卡,我琉璃分得可是很清楚的!鸟脑袋骄傲地一昂。
大腿幸司:“……”
小饭卡大少爷:“……”
幸司脸上原本还带着的些许无奈和试图调解的表情瞬间消失。那双翠绿色眼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所有高光,仿佛看透了世间一切纷扰,只剩下无尽的虚无。
这一次,他沉默地往旁边让开了一步,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意思很明显:请开始你的表演,我不管了。
“你·这·破·鸟——!!!” 五条悟怒极反笑,俊美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指尖苍蓝色光芒大盛,“【苍】!”
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吸力瞬间攫住了察觉不妙、试图振翅飞走的小鸟,将它猛地拉向五条悟。接下来的场面,堪称一场单方面的、“父慈子孝”的物理说服教育与羽毛护理(破坏)课程。
“叫爸爸!”
“叽——!”
“谁是爷爷?!”
“啾啾!!”
“错没错?!”
“嘎啊——!”
一时间,房间里蓝色的鸟毛漫天飞舞,像是下了一场诡异的、带着咒力残光的暴风雪,其间夹杂着鸟儿惊恐的叫声和五条悟“温和”的质问。
一分钟后。
五条悟神清气爽地整理了一下丝毫未乱的衣领和袖口,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掉了一点灰尘。原地,一只羽毛被薅得乱七八糟、东缺一块西少一撮、看起来破破烂烂、眼神里充满了对世界和鸟生深刻怀疑的小鸟,瑟瑟发抖地蹲在地上,用翅膀抱着脑袋。
它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叫道:
“父、父亲大人。” 目光敬畏地看着五条悟。
然后转向旁边一脸放空状的幸司,更加清晰地、带着靠山快管管我的依赖:“爸、爸爸。”
五条悟这才心满意足,得意地翘起尾巴,觉得自己总算找回了身为人父的威严。他嘚瑟地清了清嗓子,尝试着行使一下“父亲”的权力,对着小鸟下令道:
“嗯,这还差不多。来,乖儿子,给爸爸展示一下——在空中飞一圈,然后用轨迹写下‘天底下最强的五条悟最帅’!”
指令清晰,要求明确,充分体现了五条大少爷深入骨髓的自信与无可救药的自恋。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刚刚才被“父爱”教育了一顿、羽毛还有些凌乱的小鸟,慢吞吞地转了个身,用它那圆润的屁股,精准地对准了五条大少爷那张足以迷倒众生的帅脸。
它抖了抖尾巴尖那几根最长的翎羽,仿佛在掸掉什么不存在的灰尘,整个身体绷出一副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傲然姿态,用沉默而决绝的背影表达了两个字:不、干!
五条悟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冻结,墨镜后的苍蓝眼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
幸司(→_→):“……不是,你这要求是不是有点过于复杂了......”
五条悟猛地摊手,指尖几乎要戳到那只倔强屁屁,对着幸司,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仿佛遭受了天大的不公:“看、吧!我就说!我根本使唤不动这破玩意儿!它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所以,”
他话锋一转,又极其自然地撩起衣角,露出那个无尽循环的∞符号,脸上露出了堪比顶级资本家讨债时的精明表情,“承受了所有实际利益(拥有式神使用权)的幸司你,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来弥补我的损失!不然的话,我可真要想办法把这‘亲子连接’给单方面切断哦?” 他尾音上扬,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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