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重新包扎好伤口,躬身向萧天宇一礼:“侯爷不必忧心,您这伤口因为沾了毒,虽说毒已解,但终究较平常的伤口恢复慢些。”
“只要安心静养,假以时日,必会慢慢好起来。”
两人起身离开,凌云也跟着出门。萧天宇道:“白将军与杜先生一同回去吧。云儿,你,陪陪我。”
他的眼神里全是恳求,但凌云心里记挂着刚才杜先生的眼神,她必须出去问个清楚。
“杜先生为我父亲费心,我得亲自出去送送他。”也不管萧天宇什么表情,她人就已经转身出了门。
萧天宇看着四个人离开,脸色神色一收:“叫刘管家来。”
不一会儿,刘管家来到,一进门就道:“侯爷,您吩咐的事全都办妥了。”
萧天宇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桌上那份奏折,送去给皇兄。”
行至府门外,凌云才开口道:“杜先生,侯爷的伤,您不妨直说。”
杜先生一惊,随即立刻恢复正常,大晋这位新晋女侯的传奇,如今已为百姓津津乐道。她若察觉到什么,应该也不奇怪。
杜先生一拱手,迅速与阿珠再次交换眼色,道:“不瞒神武侯,安乐侯的伤,只怕难以痊愈。”
他的话说得不算委婉,凌云却稍稍放下心。
“既然杜先生说能捱上几个月,那就来得及。”她说完,一挥手,“小七,我们走。”
小七二话不说,对杜先生一抱拳,飞身上马,两人一溜烟就跑了。只留两个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看着马蹄扬起的一路尘土发愣。
再次来到地窖,香瓜上的白毛已经厚了很多。凌云把那些白毛用煮过的竹片小心地刮下来,放到一个一个装着煮好的高粱米糊的陶罐里。
小七跟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跟着凌云,有样学样的,也装了好几个陶罐。
凌云抬眼看了看小七,正好小七也看向她,她对他充满感激地一笑。小七脸一红,迅速低头,正在刮白毛的竹片抖了抖。
——她这般用心,究竟是为了帮她的小七哥哥报恩,还是为了那个人?
“来,把这次长出来的白毛都刮到陶罐里,”凌云拿过裁好的油纸,一边小心的封住陶罐一边说:“然后像我这样,把口封起来,再扎上几个洞。”
说着,她就用竹签在已经封好的陶罐上扎了几个洞。
二十几个罐子全弄好,凌云站起身,看着那些罐子道:“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萧天宇,你可得撑住了!本小姐从现代过来,可是老天爷专门为了你的命让我来的!
“嗯,小姐一定能成功的!”小七的语气比她还要笃定。
“但愿吧!”凌云的语气里,透着心虚。
凌云每日来看一次陶罐,几天后,总算有几个陶罐里长出了让凌云满意的青绿色,像苔藓一样的东西。
而另外几个颜色看着不怎么对的,凌云让小七全拿出去倒了。
小七动动鼻子,一股子食物坏掉的怪味。
“小姐,这,真能行?”小七看着那青绿色的东西,感觉像死水塘水面漂着的那些,却不敢直说。
“不知道,”凌云神色严肃地一层一层在另一个空陶罐上铺着白棉纱布。小七有样学样,也拿过一个陶罐,一层一层铺起来。
弄好几个罐子,凌云便开始一个一个往里面倒发了霉的甜瓜水。小七也跟着学。最后只得到两小罐棕黄色汁液。
凌云皱眉,似乎有些少。
“怎么?”小七问。
凌云似没听到他的话,喃喃道:“上帝保佑我,这个试验过程我没记错!”
——上帝?哪路神仙,好像没听说过。玉帝之外还有上帝?
正疑惑,又听见凌云问道:“我要的芝麻油和草木灰都弄好了没?”
小七指着墙边一排大大小小的陶瓶,“都在那里。”
凌云将过滤好的汁液和芝麻油混在一起,用塞子塞紧,递给小七:“来,使劲摇。”
小七接过罐子,虽一脸迷惑,却毫不犹豫地抱着罐子摇起来。而凌云这时又拿了个罐子,舀了点草木灰,在准备好的水罐里,同样也搅了搅。
弄完草木灰水,凌云抬头,看到小七还在使劲摇着那个罐子,笑道:“行了,把它放下来,等一会儿。”
小七很听话,放下陶罐擦了把汗,问道:“还要做什么?”
“把我做好的竹管子给我。”对着一堆罐子沉吟了好一会儿,凌云说道。
拿着那个形状古怪的竹管子,小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递给凌云。
凌云见他一肚子问题,却又不太敢问的样子,笑道:“这是小时候跟父亲进宫时,在大内书房里意外看到的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小七惊讶抬眼,他可不记得凌老侯爷当年带过小姐进宫。
但凌云还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做药,很有意思。但父亲母亲不让我跟着太医学。”
“现在好了,我总算逮着机会尝试一次了。看看,这东西看着奇怪吧?“说着,凌云还把那根U形竹管又在小七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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