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跟着巴洛克,身后跟着一队肌肉快要把制服撑得裂开的守卫兵,步子迈得松散又随意,慢悠悠往指挥中心晃。他双手插在兜儿里,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曲儿,那模样哪儿像是去接受审问,分明是闲得发慌去隔壁村赶庙会。
巴洛克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心里暗自嘀咕:“这位爷的心是真比锅底还大……这都啥时候了,还能这么悠哉?”
指挥中心那间最大的会议室里,气氛却跟外面截然不同,严肃得能拧出水来。雷克顿将军坐在主位上,脸黑沉沉的像淬了冰的锅底,周身气压低得吓人。肖恩站在他身侧,眼神跟淬了毒的匕首似的,死死钉在门口,仿佛要把来人戳出两个洞。莎拉也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疑似咖啡,嘴角挂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明摆着是来看好戏的。
苏临一推开门,瞥见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当即乐了,一点没客气。
“哟,这是凑啥热闹呢?”他自来熟地拉过一张空椅子,一屁股坐下,二郎腿翘得都快碰到桌沿,“将军,大半夜不睡觉搞团建啊?有啥节目?是击鼓传花输了罚站,还是真心话大冒险要逼问谁暗恋食堂阿姨?”
雷克顿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强压着胸口翻涌的火气,沉声道:“苏先生,请你严肃点!我们有一件极其重要的物品失窃了!”
“失窃?”苏临倏地瞪大眼,一脸纯良无辜,“丢啥好东西了?是谁家娃被拐跑了,还是食堂大师傅那口祖传的炒勺不见了?那炒勺可是宝贝,炒出来的菜香十里地呢!”
“砰!”肖恩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跳,嗓门大得能掀了屋顶,“苏临!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丢的是三号机密仓库里的‘远古遗物’!说!是不是你偷的!”
苏临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掏了掏耳朵,指尖捻了捻不存在的耳垢,慢悠悠开口:“肖恩统领,这你就不地道了。抓贼得讲证据吧?你总不能因为我长得帅、实力强、气质还拔尖,就凭空污人清白啊?照你这逻辑,我还说你昨天扒着我窗户偷看我洗澡呢,你认吗?”
旁边一个年轻士兵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低下头,肩膀却一耸一耸的,藏不住笑意。
肖恩气得额头青筋直蹦,额角的血管突突跳:“证据?昨晚只有你的行踪无法确认!而且你之前就对我们军方的秘密表现出过度的兴趣!不是你还能有谁!”
“哎哟喂,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苏临猛地一拍大腿,表情浮夸得跟演话剧似的,“我昨晚在房间里闭门思过,感慨人生无常、宇宙浩瀚,不行吗?难道我蹲茅房思考人生都得跟你们打申请?你们军方管天管地,还管人上厕所的自由?”
雷克顿听着这糙得没边儿的比喻,脸色更黑了,沉声道:“苏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言辞咋了?话糙理不糙啊!”苏临摊摊手,一脸理直气壮,“再说了,你们说丢东西了,总得说说那玩意儿长啥样吧?是圆的方的、扁的长的?是会叫还是会跑?是硬的软的、凉的热的?你们连描述都含糊其辞,我咋知道是不是我家嘎吱昨晚溜出去叼回来的野耗子?”
要是嘎吱在这儿,指定得蹦起来抗议:“吱吱!,老子才不吃那玩意儿!”
肖恩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那箱子里的东西涉及核心机密,他哪儿能当着一屋子人的面细说,只能梗着脖子硬邦邦地说:“那是一件极其重要的能量物品!形状……形状属于最高机密!”
“哈!”苏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乐不可支,“合着你们自己都没说清丢的是啥?那你们咋确定是丢了,不是肖恩统领你自己记性差忘了放哪儿,或者被莎拉主管拿去垫桌脚、当熨斗用了?”
莎拉刚抿进嘴里的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赶紧捂住嘴,没好气地白了苏临一眼,眼底却藏着点笑意。
肖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苏临的手指都在发抖,声音都变调了:“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咋就强词夺理了?”苏临霍地站起来,走到肖恩面前,微微俯身,眯着眼仔细打量他,那眼神跟看诊的老中医似的,“肖恩统领,我瞅你印堂发黑,眼底带着青黑,眼神涣散,说话中气不足,还伴有手抖的症状……恕我直言,你这是肾虚啊!得补!肯定是晚上值班太多,操劳过度,脑子都产生幻觉了!赶紧回去炖点腰子、枸杞补补,别在这儿琢磨着冤枉好人了!”
“噗——”这下连雷克顿身后的护卫都没憋住,有人没控制住笑出了声,赶紧低下头假装咳嗽。
肖恩的脸瞬间跟调色盘似的,从铁青憋成酱红,又从酱红胀成深紫,气得浑身哆嗦,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恨不得当场拔剑把眼前这张嬉皮笑脸的脸劈了。
雷克顿看着这场彻底跑偏的“审问”,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按在额角,指节都泛了白。他算是看明白了,想从苏临这张油嘴滑舌的嘴里套出半句话,比从铁公鸡身上拔毛还难。再这么问下去,估计他自己先得被气出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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