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源客栈。
魏季蹲在后院,袖子捋的老高。
“俺来吧。”
“不用不用,哎呀魏大哥,你快到旁边坐着吧,”方玲儿此刻正常,正坐在马扎上刷碗,“快别溅你一身水。”
“嘿嘿,没事没事,”魏季傻乐两声。
手又伸进了木盆里,恰好触碰到一丝嫩滑,方玲儿脸色羞红,急忙把手抽出木盆。
“这官爷一看就是故意占便宜,不行...”
“你快别去添乱了,”掌柜拉住夫人的胳膊,瞅了一眼院中二人,“你看不出来方姑娘也有那么一点意思,走走走...”
说着,掌柜拽着夫人从门边离开。
“唉..方姑娘真是个懂事的丫头,”掌柜夫人坐到长凳上,“都说多少次了,不让她洗碗拖地,她偏是不听,拦也拦不住。”
“是个好丫头,”掌柜趴在柜台扒拉起算盘,“可惜咱们儿子...”
“闭嘴!”一听儿子个字,掌柜夫人直接火了起来,“你个老不死的!再敢提儿子,老娘现在就走!”
“得得得..不提不提...”掌柜怂了,重重叹了一口气,眼神浑浊看向门外,“都怪我,都怪我啊...”
掌柜夫人恶狠狠瞪了掌柜一眼,背过脸偷偷抹眼泪。
她多好的一个儿子,打小就聪明,能识文断字,又能吃苦耐劳。
就因为见不到有人受病痛折磨,想着去学医,悬壶济世,眼前这个老东西不乐意,非说继承客栈才是正事。
父子俩因此大吵一架,儿子连夜离开了泽陵县,至今已有七八年。
“呜呜呜...”掌柜夫人哭出了声,“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儿子走时才十二岁,这些年没个口信传来,要是儿子..呸呸呸...”
掌柜夫人急忙吐了几口,跟着起身,走到柜台里面,对着掌柜就是一顿挠。
出了一口恶气后,整个人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后院中,方玲儿用手腕擦拭了一下额头,“魏大哥,你们真快要走了吗?”
“嗯、”魏季不知味的洗着碗,“俺弟弟应该快回来了,到时就随爷一道赶路离开。”
“魏大哥,你对你家爷可真好。”
“方姑娘,你说反了,”魏季抬头一笑,“是爷对咱们好,当初没有遇到爷和小公爷,只怕俺和弟弟..”
魏季没说下去,脸色变的认真,“方姑娘你安心待在客栈,待治好了脑袋,你就可以正常生活了。”
方玲儿漫不经心点头,似乎对以后并未多少期待。
“魏大哥,你们去的是新野城对吧?”
“是啊,俺之前和你说过,”魏季心中一叹,看来她脑子越来不好,还影响记忆了,“你还知道俺叫啥不?”
“扑哧、”方玲儿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接着神色严肃瞪着魏季,“你是谁?”
“啊?”魏季傻眼。
掌柜扭着嘴直倒吸冷气,脸上多出了几道印子,他都不敢用手碰。
疼归疼,但也真疼,是真心疼,他又何尝不后悔。
“下手还是轻了...”
一个年轻人收回看向客栈的目光,然后从客栈对面的屋檐下离开。
结果脚下没注意,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难不成身子真有点虚?”
自言自语了一句,理了一下身上袍子继续离开。
魏季若是这时出来,一定会第一眼认出他,正是给华修送信的那个年轻人。
...
魏飞使劲揉了揉双眼。
他从江安离开后,一路马不停蹄,途中口渴,这才进了一家路边茶棚歇脚。
两碗大麦茶下肚,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困意也上来了。
交代伙计受累帮忙看一下马匹,便到茶棚一角堆放柴禾处歪着躺一会。
前面也是日夜赶路没怎么休息,此时往那一躺,就扯起了呼噜声。
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已经是黄昏。
茶棚老板人也不错,想着这客官应该赶路劳累,都快打烊了,也一直也没有叫醒他。
“嗯..啊...”魏飞皱着眉头,闭着双眼抻了抻胳膊,嘴里含糊不清悠悠转醒。
打了一个哈欠,缓缓睁开双眼,然后愣住了。
睡迷糊了?魏飞急忙揉了揉眼,再度睁开,咦?怎么还有?
不行,一定是还没睡醒,想着准备再闭上眼,结果脑袋实打实挨了一巴掌。
“你他娘的睡醒没有!搁这挤眉弄眼作甚!”
魏飞被打懵了,接着脸色一喜,是小公爷的味,错不了!
黄元江身上背着一个包袱,蹲在魏飞的身前,眉头皱的老深。
见魏飞似乎还没有清醒,刚放下的巴掌又抬了起来。
“爷、爷、小公爷,别打、别打、”魏飞一骨碌起来,“属下醒了、醒了。”
“操!”黄元江爆了一句粗口,巴掌依旧落在魏飞脑袋上,“小爷手都抬起来了,不打过意不去,顺便让你多清醒一下。”
魏飞苦着脸揉着脑袋,“小公爷,你咋在这?”
他能不奇怪吗?小公爷不是成婚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他是咋追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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