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一刻。
“咚咚咚....”
“起床列队!”
营地内响起铜锣声,打破宁静的夜晚,
个个营帐人头攒动,战马嘶鸣,盔甲刀剑身夹杂在一起。
“俺的鞋呢?!”
“操!狗日的!你拽俺腰带做啥!”
“让让!尿急!”
时不时见有兵士打着哈欠,下意识往身上套着盔甲。
“速度!速度!卯时三刻必须赶到土鄂城外!”
林安平起身,也重重打了一个哈欠。
再看对面黄元江,依旧呼噜震天响。
“兄长、兄长、”
黄元江翻了一个身,迷迷瞪瞪眼睛睁开一条缝。
见林安平坐在那,不由郁闷开口,“你怎么还没睡?”
林安平嘴角微扯,“醒了,大军要出发了。”
“嗯?”黄元江感觉自己刚躺下,“他娘的!早知道不跟你闲扯了,都没睡够..”
口中边嘟囔边坐了起来。
待二人出了营帐时,徐世虎已率大军开始出发了。
两人到了寅字营所在,接过耗子菜鸡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寅字营出发!”
寅字营追上大军步伐。
与大军一道离开的还有几千北罕战俘,完旦也在其中。
“就你们这些人,还要攻打土鄂,简直可笑至极!”
完旦反手被捆,嘴巴没有被堵住,坐在马背上一脸嘲讽盯着乃布元。
乃布元不搭理他,也不看他,一脸平静。
“乃布元,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待到了土鄂城外,你放老子离开,之前说的依旧作数。”
乃布元依旧不语,
完旦冷笑两声,又看向另外一侧的力大洛。
“力氏祖先看到你投了汉华,估计坟都要炸了,现在正是你洗去耻辱的时候,到时候你和乃布元一道护老子离...”
力大洛龇牙咧嘴看向完旦,“我的刀呢..”
“无脑之徒!”完旦别过脸不看力大洛,“你们到底想干嘛?攻打土鄂为何带着战俘?”
“到时你便知道了,”乃布元开口了,语气也很平静,“完旦,看在昔日同僚份上,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归顺不归顺?”
“哼!多余一问!”
完旦挺了挺胸膛,“我大北罕岂是中原软弱之辈能降服的,他们只配被践踏,揉虐、中原之地迟早归北罕铁骑!”
“知道了,”乃布元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仁至义尽了..”
力大洛冷冷瞪了完旦一眼,目光看向前方寅字营一众,寅字营皆身穿北罕兵战服盔甲,连手中的兵器都换成北罕兵所用的。
今天能不能够顺利拿下土鄂城,寅字营是最关键。
林安平静静坐在马背,李良纵马到了近前。
“大人,已将战俘分开,有一千之余。”
“嗯、”林安平点头,“告诉飞虎卫兄弟,这一千多人不能有一个活着冲到城下。”
“已经交代过了,大人放心!”
“好!”
林安平想了一下,转头看向身后,目光停在完旦身上。
“看样子,乃布元给过机会了,”收回目光,“李良,他交给你亲自负责了。”
“嘿嘿..”李良回头看了一眼后低笑两声,“大人瞧好吧,属下绝对给他来个穿堂风,透心凉。”
林安平点了点头,扯了一下手上缰绳,朝徐世虎所在而去。
寅时末,天色依旧漆黑。
天边,那淡淡一丝鱼肚白,若不留心观察也看不清楚。
汉华大军一路疾行,终于在卯时初抵达土鄂城外四五里处。
大军在一片斜坡后停下,开始短暂的隐蔽。
这时,黑暗中出现两骑靠近了大军所在。正是先前派出斥候。
“一切如常?”
“是、”
徐世虎勒了勒缰绳,稳住胯下战马,缓缓向坡上而去,随后遥望远处若隐若现的城池轮廓。
此城,正是远远大于新野城的土鄂城。
距离稍远,城墙上火星点点,有些稀疏,显然克恩对完旦还是过分相信,有前军在大矿山安营扎寨,丝毫不担忧城池安危。
只怕做梦也想不到,此刻的汉华大军已兵临城下。
“林校尉。”徐世虎沉声道。
林安平驱马上前,“末将在!”
“依计行事!”
“得令!”
林安平调转马头,返回寅字营。
李良、黄元江等人立刻围拢过来。
耗子和菜鸡早已将那一千多名北罕战俘押到队伍前列。
这些战俘神情惶恐之余,依旧蛮横模样,怒不可遏的挣扎叫嚷着。
只有完旦似乎预感到了不妙,坐在马背上冲乃布元挣扎怒吼,“你们要做什么?!”
乃布元纵马靠近了他,抬手抱拳,“得罪!”接着嘴角勾起,一把匕首从袖口滑出。
不待完旦有所反应,便一刀捅在他腹部上,跟着跌下马背。
佟淳意策马走出,翻身下马,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布包,对着完旦就是一通招呼。
很快,完旦不动了,连叫都叫不出来,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布满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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