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殿内。
兵部尚书回奏暂未收到北关战报。
随后,宋成邦又听几个大臣不疼不痒说了一些琐事,便散了朝会。
宋高崇最后一个离开大殿,一直在等着父皇留他到中殿或御书房,结果并未等到。
待他出了宫门时,失落的表情化而不见,眼中多了一丝阴霾之色。
“去秦王府打探一下,秦王为何没有上朝。”
“是、”候在宫门外的亲卫抱拳离开。
宋高崇进了马车,车轮转动,缓缓朝着晋王府所在方向驶去。
马车缓缓行在江安长街上,赶车的仆人神情懒怠,吊着眼,一副不可一世做派。
看到街上稍微碍事的百姓,恨不得一马鞭抽在他们身上。
“先不回府,去清风庄。”
宋高崇的声音淡淡从马车内传出,仆人坐正了一些,抬手用力扯了扯缰绳。
清风庄,占地数十亩地,乃是当今国丈的宅院。
并不在江安城中,而是在城外十里处的一片园林之中。
马车出了城,拐了方向,没过多久便到了清风庄外。
清风庄外,马车缓缓停下,赶车的仆人跳下马车,取下方凳,这才上前掀开帘子。
“殿下,到了。”
宋高崇鼻尖轻“嗯”一声,身子探出了马车,仆人上前扶住胳膊,搀宋高崇下了马车。
宋高崇脚踩在大理石上,随意抬眼一瞥厚重高大的朱漆铜环大门。
门前站着的两个家丁急忙跑到近前,“小的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嗯..”宋高崇没有低眼看,“你们老爷可在庄内?”
“回殿下,老爷正在庄内正厅会客。”
“去通传吧。”
一个家丁急忙起身朝门内跑去,这边宋高崇也抬腿走上白玉台阶。
越过门槛,进了大门,走上门内白玉石拱桥,桥下水面还结着冰,冰面在阳光下闪耀。
清风庄可以说是极尽奢华,亭阁假山,池塘棋榭,足以见国丈家产殷实。
宋高崇对这些早已不在意,双手拢在袍袖中,不疾不徐走在廊道下。
快走到正厅时,国丈的身影出现,步子不慢。
“参见太子殿...”
“外公不必多礼,”宋高崇手从袍袖中抽出,虚托了一下,“在自家不必如此。”
“谢殿下、”阮伯贤止住跪下的身子,拱了拱手,接着侧过身子,“殿下,请,”
宋高崇与阮伯贤一道迈入了正厅。
四下看了一眼,宋高崇看向阮伯贤,“方才听府上家丁说,外公正在会客,为何厅内并无旁人?”
阮伯贤让礼,待太子在主位坐下后,这才开口,“一些江湖中人,哪敢与殿下见,老夫已经打发到后院了。”
“这样啊..”宋高崇坐在那掸了一下蟒袍,“孤还以为外公的那些江湖朋友都死光了呢。”
阮伯贤一听,身子一紧,哪不知道太子还在介怀上次失手之事。
“这些都是刚到清风庄的,比之前那些臭鱼烂虾要强上不少。”
“外公也坐吧,”宋高崇淡淡开口,“孤下朝无事,随便来这里转转,也是想外公了。”
“多谢殿下惦念。”
阮伯贤坐了下来,此时下人也奉上了茶水,茶盅都是新取出来的。
宋高崇一条胳膊搭在桌案上,目光看向厅内一旁的屏风,屏风上刻的是江山图。
端起丫鬟倒好茶水的茶盅,“孤每到外公这,方才能放松不少,远比在宫里要自在的许多。”
阮伯贤抬手挥退厅内侍奉的丫鬟。
“老夫这便是殿下的家,老夫也不过是个管家,”阮伯贤老眼闪着精光,“管着一些殿下以后能用上的东西罢了。”
宋高崇闻言嘴角勾了勾,茶盅在手指间环绕,“外公近日可曾进城?”
“老夫有几日没有进城了。”
“外公可要多去城里转转,要不然可看不见稀奇事..”
“稀奇事?”阮伯贤眉头皱了一下,“殿下是指?”
“秦王有了民望,却不上朝了,算不算稀奇?”
“父皇过完年忽然总咳,太医院却不见太医去医治,算不算稀奇?”
“孤与秦王的成婚日子,定在了同一天,这算不算稀奇?”
宋高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将手中茶盅扔到了案上,“孤能感觉到太子之位在摇摆,外公您说稀奇不?”
阮伯贤听话,瞳孔微缩了一下,看向厅门处,空荡荡没有人影,随即压低了声音。
“老夫早就说过,待秦王长大后,是第一个能威胁到殿下的人,如今种种,不难看出皇上对他的重视,即使皇上没有那种意思,也架不住秦王自己有想法。”
“不过殿下放心,老夫昨日特意登门拜访了广信侯,顺道也去了临江伯和平阳伯的府上..”
宋高崇看向阮伯贤,“平阳伯薛成贵负责京都护卫倒是能去,临江伯亓春此人圆滑,少接触的好..”
“至于广信侯赵四海,呵呵,他那几个儿子不堪重用,尤其是赵金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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