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结束。
林安平与黄元江一道站在府门口恭送宋高析离开。
秦王府的马车渐行渐远...
“啪!”黄元江一巴掌拍在林安平肩膀上,“你咋不早告诉咱你是陛下亲外甥?!”
林安平见惯黄元江一惊一乍,转身朝门内走,“我说我也是回京后才知道,兄长你信不信?”
“信!”黄元江没有丝毫犹豫点头,走在一旁咂吧嘴,“啧啧啧...皇亲国戚啊...兄弟...”
林安平笑着摇了摇头。
“哈哈哈...”黄元江越想越激动,“要不说小爷是富贵之人呢,早年间随便遇到一个傻子,都不是一般人...”
“兄长你这是在夸我?”林安平无奈瞥了他一眼,“还是变相的夸自己?”
“都一样,都一样,”黄元江胳膊搭到林安平肩膀上,压低了嗓门,“兄弟,你现在是汉安侯,要不了多久,指定会封为国公,你信不?”
“侯也好,公也罢,一样为汉华尽忠,我真没多在意...”
“矫情了...”黄元江咧嘴笑道,“那你此刻在意什么?”
林安平驻足,望向身边那棵老树,眼神有些落寞。
“在意亲人在身边,”林安平扭头看向黄元江,“兄弟只想父亲能早日回江安。”
听到林安平说的话,想到他那些年与老仆相依为命,又是痴傻又是跛脚,定遭受太多委屈....
黄元江收起脸上笑容,手掌重重拍了林安平肩膀几下。
“伯父会很快回来的,到时候咱一定来陪伯父好好喝两杯!”
“好!”林安平脸上浮现笑容,“到时候爹一定高兴着呢。”
“哈哈哈哈....”
黄元江爽朗的笑声在侯府中炸响。
耗子菜鸡与魏家哥俩蹲在灶房门口,望着自家爷和小公爷走进正厅。
“爷和小公爷聊什么呢?看小公爷乐的跟二傻似的...”
“啪!”
“啪!”
这次不止耗子一个人巴掌拍在菜鸡脑袋上,同时拍上去的还有魏季。
“哎呦...”菜鸡左右手一起揉着脑袋,“俺就说,嘶...以后能不拍俺脑袋了吗?”
“该、”魏飞斜了菜鸡一眼,“你这张嘴真是啥都敢往外说,你不挨揍谁挨揍,俺都想锤死你。”
菜鸡缩了缩脖子,“那爷到底在聊什么?”
“该你问的?”耗子扬了扬手,歪着脑袋眼珠子转了转,“你们说,会不会是老爷要回来了?”
...
“嘭!哗啦啦...!”
南凉王将案上茶壶茶杯摔了一地,茶水茶叶溅的到处都是。
“解释!”郑拉侉手指着林之远,“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两万精锐,就这样莫名没了,连带着大司马吉根也亡了,南凉王如何不怒。
“大王,下官解释不了,”林之远躬身拱手,“吉根统兵不力,遭了埋伏,让南凉如此折损,下官也非愿所见。”
“你不愿见?本王愿见?!是你献策,是你举吉根为帅,现在呢?汉华军怎么就突然出现?”
郑拉侉几步到了林之远身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眼中猜疑尽显无遗。
“大王...”林之远站在原地未动分毫,坦然直视南凉王的双眼,“此乃巧合!”
“呵、!巧合?好一个巧合?怎么就这么巧?!”
“大王啊...”林之远痛惜一声,“吉根对下官有引荐之情,下官也痛心悲呼,恨不得替吉根担此灾祸...”
南凉王嗤笑望着林之远,一副由他演戏之态。
“大王,汉华军出现,奇也不奇,这些年,汉华对竹甸和苟挝征占之心,可谓是司马昭之心...”
“大王您想,咱们能想到河蚌相争渔翁之利,汉华不可能也想不到...”
南凉王眼神闪烁,汉华王朝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不乏将才谋略之人。
“所以下官推断,此次就是赶巧了,这就是两个渔翁同时发现了河蚌相争...”
“大王,倒不是吉根死了,下官在这说他不好,本来是大王你决断英明,咱们占了先机,汉华还晚了一步,若是吉根能谨慎一点,那现在损失的可就是汉华军。”
“大王您品,您细品...”
南凉王眉头皱起,据逃回兵将所言,的确是他们先到了埋伏之地,之后汉华军才出现。
若吉根真长脑子,在埋伏竹甸和苟挝的时候,同时做好防范和陷阱?那汉华军出现,不就等于兔子进了扑兽夹?
结果呢?吉根粗心大意,没有一点大局观和危机感,顾前不顾后无谋略...
见到南凉王表情缓和,林之远眼中鄙夷之色一闪而过。
就南凉王这脑子,在汉华最多能当一个府丞,真不知老南凉王怎么就把位置传给他了。
“那依大司徒之想,眼下当如何?”
当向汉华称臣,林之远在心底腹诽了一句,面上却是做出苦思模样。
林之远盯着脚边碎瓷碎叶,不由来回踱步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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